“大當家的發簪,可否讓我一觀。”蘇齊月的聲音微微發顫。
趙霸天猶豫了片刻,還是將發簪遞到了蘇齊月手裡。
蘇齊月顫抖地接過那支發簪,急促地呼吸著,她用手細細地摩挲著這支發簪,一遍又一遍,有一滴淚從她的眼角劃過。
這是一支蝴蝶累絲發簪,做工精美,蝴蝶用金絲銀線纏繞,翅膀鏤空。本該是一支極美的發簪,可是蝴蝶的翅膀沾著褐色的痕跡,這隻原想展翅飛舞的蝴蝶,倒像是擁有了一雙受傷的翅膀,飛舞不得。
蘇齊月依舊摩挲著,摩挲著發簪上雕刻的那個字——嵐。
“敢問大當家,這支發簪從何而來?”蘇齊月低著頭,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又喊著一些清冷。
“這支發簪,是亡姐遺物。”趙霸天不知蘇齊月為何這般神情,隻覺得她的神情似是眼熟,自己明明是第一次見蘇齊月,不知為何,蘇齊月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
“亡姐?”蘇齊月抬起頭,重新端詳起了趙霸天,竟從那張可怖的臉中,找出了幾分故人的影子。
“趙小四。”蘇齊月從嘴裡顫顫巍巍地說出這三個字。
趙霸天身軀一怔,猛然望向蘇齊月,他終於知道了這種熟悉感從何而來,他看著蘇齊月那張陌生的臉。此時的蘇齊月已經雙眸通紅,熟悉的眼神,熟悉的稱呼,趙霸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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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疆偏僻,常年戰亂,許多百姓都不願意定居在那裡。可是有人的地方,總有些人氣,定居在北疆的人,大多都是將士的家屬。
在一個小村落,生活著好幾戶人家。其中有那麼一戶人家,姓趙。趙雷鳴家的媳婦兒連續生了好幾個兒子,個個都是大胖小子。可是呢趙雷鳴卻每天羨慕著隔壁的封家,封家有一個女兒,生得那叫一個粉雕玉琢。雖是個女兒身,卻學到了封爹的精髓,明明不過幾歲,彆的孩子還在玩土堆的年紀,她就已經又是騎馬馳騁,又是進山打獵。他見著這個小娃娃獵回來的獵物都比她人還高,覺著比他那幾個兒子還要颯爽幾分。
於是趙雷鳴本著“我也想要這樣一個女兒”的心,終於盼來了他的第四個兒子。
趙雷鳴心想,看來是老天不願意賞賜他女兒命了。妻子已經給他生了這麼多個孩子,實在辛苦,還是不要再生了。
這趙家小四生下來更不如他的那幾個哥哥了,出生時,哭聲就如同小貓崽一樣。待長到幾歲,明明趙雷鳴每日好吃好喝地從不虧待他的孩子,可是這趙小四就是不長個子不長肉。身體也非常羸弱,好像北疆的風一刮,他就要被吹走似的。
趙小四雖然瘦弱,可是就愛跟著封家的姑娘屁股後麵,每日“阿姐”、“阿姐”地叫著。
於是封家的姑娘屁股後麵從此多了個跟屁蟲。
封家的姑娘見著趙小四雖然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