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也。”蘇齊月反駁道,“藥碗雖有毒,喉嚨卻無毒。”
顧清風匪夷所思起來,“所以閻成根本就沒喝那碗藥?所以,藥呢?”
蘇齊月走到床邊,拿起床邊的那盆蘭花。
那是素冠荷鼎,是一種金貴的蘭花,一株可值千金,應該好好嬌養才是。此刻它卻根部發黑,蔫蔫吧吧,似是大限將到了。
蘇齊月嗅了嗅,拿銀簪的另一頭刺向了素冠荷鼎的根部,果然銀簪的另一端也變黑了,“藥在這裡。”
“閻成把藥倒了?”顧清風,“既是頭風發作,那為何不喝藥?”
“這正是怪異之處。”蘇齊月將銀簪還給了顧清風,思考道,“前幾日大夫來看過閻成的病情,若是按時服藥,好好養著,頭風便不會發作的那麼頻繁。照現在看來,閻成根本沒有好好服藥。”
“吃藥,會死,不吃藥,也會死。”顧清風搔了搔腦袋,“那就是閻成是發現了藥有毒,所以才沒吃的?”
“不,也許閻成根本就不想吃藥。砒.霜是劇毒,若是前幾日服用了,閻成早就死了。”蘇齊月,“但是至於他知不知道藥有毒,那就不得而知了。”
“蘇秀才這驗屍的本領,倒是厲害,敢問師從何人呢?”荊良玉在一旁全程圍觀了蘇齊月的驗屍與推理,挑著眉道。
“家師桃源縣鄭仵作。”蘇齊月看著荊良玉挑釁的眼神,胡謅了個師傅。
“據在下所知,鄭仵作如今年邁,已經致仕,而他的驗屍本領,早在幾年前就有所退化。蘇秀才如今不過十八,難道是孩童時刻,就已經學了這驗屍的本領?不知......”荊良玉懷疑。
“月兒說是鄭仵作,就是鄭仵作,你又不是桃源縣人,你還據說。”顧清風看著荊良玉就來氣,想當初在貓兒嶺的時候,他可是和小煽風飲酒談笑做兄弟的,卻被這荊良玉生生害死,“據說你荊十三娘還當過山匪呢,你說這是真的,還是傳聞?”
荊良玉搖了搖頭,隻是笑,“果然長史大人與蘇秀才相處多了,嘴也變得伶牙俐齒起來,一張快嘴竟能噎住在下,難道這就是婦唱夫隨?”
“懶得理你。”顧清風白了荊良玉一眼,聰慧又怎樣,不還是佛口蛇心。
“現在可以告訴學生,潘玉蘭與老師們之間的關係了嗎?”蘇齊月讓顧清風屏退了其他的學生,幾人換了場所,坐下來好好交談。
“潘玉蘭?”顧清風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名字,他努力在腦海中捕捉。
“雍城天光降文曲,何人不知潘玉蘭啊。”蘇齊月熟練地給幾位塾師倒了茶,聲音變的清冷起來,讓人難以拒絕,抬頭問道“更何況那副張僧之的春日遊玩圖,畫中拿著折扇的書生,就是潘玉蘭,學生說的對嗎?”
“你,你竟能猜到?”丁修為先是吃驚,隨後又歎了一口氣,“唉,那幅春日遊玩圖,畫的就是當年國子監的我們啊。我早該想到,那副畫不會平白無故的出現的。潘玉蘭,是當年國子監最厲害的學生。”
“可她卻死了,不是嗎?”蘇齊月飲了一口茶道。
“國子監!潘玉蘭!”顧清風突然靈光一閃,“本官前幾月研讀的《齊民筆記》,那署名好像就叫潘玉,不過不對啊,是潘玉吧,本官沒記錯,不是潘玉蘭。”
“長史大人怎麼會記得,關於潘玉蘭的一切,早就已經被抹去。潘玉蘭,不會出現在書卷裡,隻存在人們的記憶中。”郭飛並無飲蘇齊月倒的茶,沉聲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看你年紀輕輕,怎麼會知道二十年前的潘玉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