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十九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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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之後,尹書韞坐上尹雲觀為他準備的馬車,前往河東。

尹雲觀沒有和她乘坐一架馬車,不知去向,尹書韞坐在顛簸的馬車中,不停地往外看。

馬車是從河東的後郊進的小路,她掀開車簾,在官兵駐紮處看到尹雲觀的身影。

兵柵外,身穿紫服的高官站在尹雲觀身旁,尹雲觀雖然沒有穿官服,但高官與他談話的態度,不乏尊重。

談話間,尹雲觀狀若不經意地抬眼,和車內的尹書韞對視上,翹起唇角。

看到尹雲觀嘴角的笑,尹書韞不適應地放下車簾。

自從那日尹雲觀讓她扮成尋常人家的阿姐抱他後,尹書韞便覺得這人對她的態度變了許多,總是來她的院落,甚至主動給她講起經書的釋意。

他甚至會她露出那種讓她看不清含義的笑。

尹書韞不由地想起尹雲觀背後的鞭痕和手腕上的燙印,這些年他的日子肯定不好過。

缺愛麼?

尹書韞可沒閒工夫來和他一起佯裝長友弟恭。

尹雲觀能在沒有官職的情況下動用人力物力讓她進入河東,這些事也許還是背著尹府做的,這說明尹雲觀果然不像他表麵呈現的那般肅肅然如月上清風。

尹雲觀是狼不是鶴。

尹書韞不覺得這樣的人會需要她來扮演一個好阿姐。

馬車越過層層包圍的官兵,沒有任何阻攔得進入河東內。

行至河東岔路口,尹書韞下馬車,一邊摸著自己的手腕一邊往後山走,去尋自己的青山劍。

整個河東寂靜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一座空城,還縈繞著亡魂的空蕩,隻有踏入後山時,那喧然的蟬聲大噪才把空寂吞沒。

尹書韞突然往東看,不知道為什麼,她似乎聽到了貓叫的聲音。

看沒有貓的蹤跡後,她去找自己的劍,因為記性不好,去了幾個地方都尋錯了。

日頭盛烈,但尹書韞心中卻如同吞了冰一樣難受,她走著腳下的土地,每一步,都會想起養父母的言語和容貌。

在眼淚蓄滿眼眶之前,尹書韞終於在一棵樹下找到了自己的青山劍。

她單腿跪在地上,用手挖出地下的劍。

青山依舊在,故人已然去,尹書韞用手拂去劍身上的塵土,露出一個笑來,但眼尾潮紅,淚水不斷地從她的眼眶往外流淌。

如若有旁人看到她這個模樣,肯定能發覺她已然病了。

“爹,娘,”尹書韞對著空無一人的遠處說,“我許久沒有用過青山了,它都有些鈍了,等我找到害你們的人,我會替青山開刃。”

“女兒記性越發不太好了,我真的擔心有一天我會忘了你們,”尹書韞說,“但你們放心,我把河東十餘載刻在了身上,日日溫習,我不會忘了你們的。”

“我的耳邊最近總能聽到你們的聲音,”尹書韞說,“你們說,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尹書韞正說著,突然往東看,“誰?”

她耳力極好,又聽到貓叫的聲音,這次是幾聲貓叫疊在一起。

尹書韞拿起青山劍,往東處走,一開始還是帶有警惕地慢走,但片刻後,她快跑起來。

不是貓的聲音,是人的求救聲!

她越跑越快,而後在聲音最大處停下,眼前是個洞穴。

為什麼會有人在洞穴中?聽聲音,還不止一個。

洞穴身處深山的背麵,就算是河東本地人,也不會來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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