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第四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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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談上次世子跟我說的事。”魏仲餘對他說。

尹書韞略顯驚訝地看向他,露出笑,而後對車外的馬夫說,“去南河堤。”

馬車中有荷風塘的早茶,尹書韞已然用過早饗,便沒有再動口。

尹書韞靠在馬車上,用手輕輕地摸索著馬車壁上掛著的織物,“魏司馬,上次坐你馬車的時候,車壁上沒有這些織物,這是什麼質感...摸起來像是...動物皮?”

尹書韞收回自己的手。

“之前世子說我馬車太過於暗沉,便讓人做了一些東西掛起來,”魏仲餘坐近,將織物擺平,他垂首看尹書韞,“不是動物皮,是用葛的韌皮編織而成,世子見過半坡出土的古墓麼,前朝的陶缽底部,用的也是這種手藝的織物。”

“沒見過,”尹書韞看向魏仲餘,“魏司馬還真的是...喜歡極了收集各種藏品。”

魏仲餘望尹書韞,“有了這樣的錦紋裝飾,世子還覺得車中沉悶麼?”

尹書韞搖頭,“不沉悶了。”

但極其詭異。

葛的織物,像極了蛇的條紋,斑駁在車壁上,如同某種古老的陣法,像是要把尹書韞緊緊困在車中。

而魏仲餘的眼神比四麵的織物來得更為緊密,包裹住尹書韞,這種毫不避諱的視線,無論是三年前還是現在,尹書韞都不習慣。

她展開折扇,遮住自己的半張臉。

尹書韞隔著扇麵說,“昨夜魏司馬來府中找過我?”

“找過,”魏仲餘說,“府上的人說你歇下了。”

尹書韞問,“而後魏大人回去了麼?”

魏仲餘緘口不言。

尹書韞輕笑,“魏大人是將崇王府的門口當成你的家了麼,你該不會是想以後乾脆將監察司搬到崇王府的對麵吧?”

魏仲餘看向她,“世子如果願意,也不是不行。”

尹書韞側過臉,“他們說我歇下了,魏大人不會進來喊醒我麼,何苦在我門前等一晚上,你是什麼夜貓子麼?”

魏仲餘彎下腰,湊近看她,“世子不是說過,你不喜歡有人冒然靠近你,你剛才的那句話...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下次見你的時候,我可以打破你之前說過的規則。”

尹書韞舉起折扇,擋在她和魏仲餘的中間,“沒想到魏大人真的會信守承諾,我還以為你做什麼事情,都是隨心所欲。”

魏仲餘盯著她的雙眼,“那下次我可以麼?”

尹書韞用折扇拍開魏仲餘的手腕,“不行。”

馬車這麼大,兩人卻坐得很近,尹書韞中途試圖坐遠些,但魏仲餘沒過多久又坐到她身旁。

馬車一到南河堤,尹書韞立刻下馬車,頓感天地闊大。

南河堤聚有十幾個被崇王選出來的‘水手’,在討論水上的兵法。

魏仲餘進南河堤後,正在被打磨的船模納入眼簾,他看向尹書韞,“崇王府在造...兵艦?”

尹書韞不置是否,她笑著看向魏仲餘,“魏大人,船有什麼好看的,您彆忘了正事。”

魏仲餘深深地看了尹書韞一眼,而後收回視線。

他坐到那群‘水手’中央,將他們之前畫下的排兵布陣扔到一邊,冷眼看向他們,“我隻說一遍,你們記好了。”

在座的水手其實都是崇王麾下曆經沙場的老將,他們早就聽聞過魏仲餘的名聲,一邊在驚訝自家世子怎麼能找來魏司馬幫忙,一邊又打起十二分精神,去記魏仲餘的陣法之解。

尹書韞也坐在一旁,單手撐著下巴,認真地聽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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