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五十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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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書韞沒有等到回答。

她猜測是因為奐辭哥哥太困了,因為她現在就很困倦,眼皮子重重的,已經開始打擺。

“奐辭哥哥,”尹書韞打了個哈欠,“我想睡覺。”

“很困嗎?”他問。

奐辭哥哥好像不舍得她睡去。

尹書韞迷迷糊糊地點頭,腦袋打著轉,身子就此歪下去。

一個溫暖的手掌接過她的後腦勺,讓她疲倦的身子慢慢倚在他懷中。

尹書韞倚靠在檀香味的懷抱,鼻子皺了皺,覺得舒服,就這麼躺下去。

真好聞啊。

“娘...”

尹書韞回憶起自己躺在母親懷抱的感覺,她的身上總是乾乾淨淨的皂角味,每次蜷縮在她懷中的時候,尹書韞總能很快睡著。

今日她靠在好人哥哥懷中入睡,做了一個充滿檀香味的美夢。

她夢見自己乘船駛向東海的最東側,釣上許多金魚鱗,賺下很多很多錢,她和爹娘過上很好的生活,她不用再思慮溫飽和父母的勞苦,成天隻需要在小橋邊釣釣魚,吃吃甜點。

正夢著,不知為何腹中猛得一痛,夢中的畫麵變成一張圖紙,四周燃起滔天的火,將圖紙燒得一乾二淨。

八歲的她嚇得六神無主,她拚命地跑,身後的火張牙舞爪地追她。

“啊!”

寧靜的殿內傳來一聲喊,尹書韞醒過來,抓住身前的被裘用力地尖叫。

一直守在榻旁的陳奐辭立馬直起身,“子韻?”

見尹書韞身體顫抖,他將她擁在懷中,“子韻,沒事了,是噩夢。”

“這個噩夢也太逼真了。”尹書韞鼻頭通紅。

“子韻夢見什麼了?”陳奐辭安撫地輕拍著她的後背。

“火,好大的火...”尹書韞說,“我夢見我跪在堂上,許多人盯著我,罵我是罪不可赦的罪犯,他們拿石頭砸我,拿茶水潑我,拿鐵家夥夾我的手指,真的好疼。”

陳奐辭身體僵怔,他垂下眼眸,用力地攥住尹書韞的手,“都是假的,不會有人這麼對你的。”

“堂上站著許多人,他們都不信我,不信我,然後、然後...”尹書韞捂住自己的腦袋,“我想不起來了,我好像因為什麼原因特彆特彆痛苦,我被關到柴房中後心存死誌,把自己給燒...”

下一個“死”字,被陳奐辭的手給捂回她的唇中。

“子韻,”陳奐辭的肩膀不明顯地顫抖,“夢境都是相反的,你活的好好的,不要去想夢裡的事。”

尹書韞將臉埋入陳奐辭的胸膛,好一會兒後才平複心情,“奐辭哥哥,我覺得夢中的我好慘,堂上明明站著那麼多認識我的人,有許多我感覺跟我關係應該很親近,可他們袖手旁觀,沒有一個人來幫我。”

“不是...”陳奐辭垂眼,言語認真地看著尹書韞,眼中有悔恨,他的薄唇微顫,“他不是不想救你,也許...他有不得以的原因。”

“什麼不得以的原因,會比一個人的清白和性命更重要?”尹書韞說,“夢裡的那個子韻,在柴房裡跪伏的時候那麼痛苦、那麼難受,根本沒有一個人發現,無論他們的原因多麼的工整,可那個夢裡的子韻...”

尹書韞抬頭看陳奐辭,“她已經死了,不是嗎?”

死在絕望中,死在自引起的大火中。

陳奐辭的身子有如受到重擊,他的脊椎骨彎下來,眼中蔓上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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