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王附和著點頭。
崇王依舊在朝風亭商議息國的事,尹書韞被宮人牽引到金鏡堂。
剛才他們言語間聊到太後患病的事,宮中的小輩們都在為太後抄寫祈求康健的佛經,崇王讓尹書韞也表心意,這才來金鏡堂。
金鏡堂中寧靜,間或傳來門外竹子被風吹動竹葉的聲響。
宣紙被展開,尹書韞執筆,堂內隻剩下經書翻動以及宣紙上筆墨細細簌簌的停落聲。
尹書韞屏氣寧聲,內心思索許多事,直到宣紙上的日光被遮罩、背後傳來腳步聲。
有人站在她背後,尹書韞沒有轉頭,她聞到熟悉的檀香。
今日的檀香中,又添了幾分龍涎香。
“三皇子。”尹書韞開口道。
身側伸過來一隻指骨分明的手,握住她的手背,“這裡寫錯了。”
宣紙上留下筆痕,尹書韞不著痕跡地抽開自己的手。
“三殿下也來為太後抄經書?”尹書韞問。
“今早已經抄好三卷,”陳奐辭垂眼看尹書韞,“明日再接著抄。”
陳奐辭手上執有經書。
“殿下剛下課?”尹書韞問。
“是,剛從太儒那裡離開,聽聞你入宮,”陳奐辭說,“便來了。”
陳奐辭坐到她身旁,也翻開經書謄寫。
宣紙上落下‘不恒其德,或承其羞;不恒其德,無所容也’兩行字。
“《彖傳》?”尹書韞問,“太學最近在考究這些,這些書殿下不應該早就學過了麼?”
“世子知道第三十四卦麼?”陳奐辭問。
“六十四卦中的第三十四卦,下乾上震相疊。”尹書韞回憶起近日看的書,“是大壯卦。”
“世子知道我患有心疾,太儒說,心中有晦是因為我違背第三十四卦,沒能真正地做到君子以非禮弗履,故日日抄寫。”陳奐辭說。
尹書韞淡然嘲諷道,“若三皇子這樣的品性都算不上非禮弗履,這世上怕是沒有禮行之人。”
正胡說著,門外傳來崇王朗聲喊她的聲音。
尹書韞開口應聲,推了一把陳奐辭,“三殿下,我的父親要來了,你快躲起來。”
沒等陳奐辭有所反應,她繼續說,“我可不希望讓父王看到我和你在一起,如果真的讓他看到,他以後估計不會讓我再進宮。”
金鏡堂中隻有經書,沒有任何可以躲藏的角落,尹書韞拽住他的手腕,指向桌子下方,“殿下,你躲在這裡。”
陳奐辭垂眼看尹書韞,眼中有無奈,“世子...”
“快躲,這地方我上次待過,難道殿下覺得屈尊麼?”尹書韞問。
“未曾如此想過。”陳奐辭輕輕地捏了捏尹書韞的手指。
崇王踏入金鏡堂中,見尹書韞垂首抄書,堂中隻有她一個人。
“禮允,我先回府,送你娘親去和善閣看眼睛。”崇王說。
“好,”尹書韞說,“等我抄完經書後便回府。”
“明日息國和我朝要進行比賽,你也許會被選上,”崇王問,“可有信心?”
尹書韞點頭,“我會儘力。”
崇王環顧四周,“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