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書韞不應聲,她將劍抽開,銀光一閃,照亮她的側臉,她輕笑著抬頭,“趁我有心情,我給你舞劍看。”
她隨性地站起,將長劍在手中緩慢地轉了一圈後,“太輕。”
尹雲觀想從床榻邊走開,尹書韞喊住他,“你就坐在那裡,我怕傷到你。”
晚風吹拂,竹葉簌簌。
內室隻點有一盞落地燈,屋中昏暗,屏風上的人影晃動,手中的劍如同山水畫中的筆墨,抬手、點劍,繞腰而行,頓挫有力,濃淡相宜。
因醉意,尹書韞將劍舞得慵懶,仿若手中拿得不是什麼劍,而是一把折扇。
她的衣襟鬆散,已經掛落到肩部,露出瑩白細膩的肌膚。
尹雲觀不禁避開眼,但很快又目不轉睛地盯向尹書韞,眸色被夜光覆上癡迷,怔愣間,尹書韞靠近他,坐到他的腿上,將他撲倒在榻上,“啪”得一聲,尹書韞將長劍立著插進床榻上,架在手中。
她垂首,青絲如瀑垂落,她撐著劍問尹雲觀,“你怎麼不躲開?剛才若不是我止住力,也許劍就要貫入你的胸膛中。”
尹雲觀扶著尹書韞的身子,手正好落在尹書韞半露的肩上,他的手指在溫熱的肌膚上細微滑動,喉結滾動。
“你怎麼不回答我,”尹書韞問,“你在想什麼?”
尹書韞的衣襟更往下陷落,尹雲觀的視線隨之往下移。
在想阿姐。
想...入阿姐。
但這些話隻能在心中說。
尹雲觀的眸色深沉,“在想你。”
“想我乾什麼?”尹書韞輕笑。
“想...”他說,“親你。”
尹雲觀抬起手,按住尹書韞的後腦勺,吻了上去。
他翻身將尹書韞壓到身下,順著尹書韞的唇角往下親到她的脖窩。
尹書韞迷迷糊糊得承接著這些用力的吻,她閉上眼,手在床榻上摸索,拔出那把長劍,她握在手中,手中作力地抬起。
尹雲觀沉浸在她身上的清香中,沒有注意到那把對準他的劍。
或許說,即使注意到,他也根本不會避讓。
尹書韞握著劍把的手鬆了緊,緊了又鬆,隻覺得頭疼得厲害。
還沒到時候。
她將手中的劍扔到地上,發出沉悶的響動。
她雙手環住尹雲觀的脖子,回應起尹雲觀的吻,醉意讓她情緒起伏不定,交融的深吻過後,她像是被抽走所有氣力,閉上眼睛,就這麼睡過去。
耳畔傳來尹雲觀無奈的低笑聲,他依舊吻著尹書韞,但擔心吵醒她,吻變得細碎而輕。
尹書韞翻身,恍惚間能感覺到有人從背後抱住她,靠近她說著很多話。
她其實沒有完全睡過去,能聽得到尹雲觀在說什麼,但她不願意聽,腦中思尋著其他事。
她在想崇王府、想河東瘟疫,想以後的事。
耳畔的聲音在講三年的事,也許是解釋著什麼,尹書韞一句也沒聽進去。
無論原因是怎樣的,都改變不了她三年前的經曆和結果。
“阿姐,”尹雲觀在她耳畔的聲音裡帶著痛苦,他壓低聲音,“我真的好喜歡你。”
阿姐...彆離開我。
尹書韞在榻上翻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