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以這樣!”寧瀟然聽了義憤填膺地拍桌子說,“你是個活生生的人!就這樣像一個物件這樣對待嗎?”
百裡凝仙擦掉眼淚苦笑一聲說:“這是身為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身上的責任與無奈。父皇說,用一個女子換取邊疆安寧,可以免去多少流血犧牲。”
她說出了一種慷慨赴死的決絕,絲毫不像之前都無憂無慮的小丫頭。
不等寧瀟然說什麼,百裡凝仙突然眼睛放光說:“你知道嗎?因為和親的事情,這麼多年來,我才有機會和父皇單獨說說話,他才仔仔細細看看我。”
明明百裡凝仙在笑,可寧瀟然卻聽得心酸。
一個女兒,隻有在有利用價值的時候,父親才和她單獨說說話,這多荒謬啊?
寧瀟然忍不住偏開頭試圖隱藏淚光,不滿地說:“那是你父皇試圖用語言給你上心靈枷鎖!”
百裡凝仙反過來安慰他說:“我已經接受這件事了,我們沒有能力抵抗,也不能抵抗。”
“可……”寧瀟然紅著眼眶轉頭看向百裡子欽的方向說,“讓百裡子欽怎麼接受啊?我們出宮給你準備了生辰禮,吃的穿的用的,滿心歡喜要給你過生辰,現在卻……”
如果百裡子欽醒過來,寧瀟然不知道要怎樣告訴他。
對此,百裡凝仙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皇兄,也知道最痛苦的人是皇兄。
安靜半晌寧瀟然問出了一句他糾結想了一天的問題:“仙兒,這和親……是因為我得罪了八公主招來的禍事嗎?”
今日在得知百裡凝仙要和親的消息之後,寧瀟然就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他前腳得罪了八公主,八公主放狠話要整百裡凝仙,沒多久百裡凝仙就被派去和親,這有點太巧了吧?
誰知百裡凝仙聽了苦澀一笑說:“她哪裡有那樣的本事,隻不過平時在吃穿用度上多占些,多搶些,她還沒有能乾涉朝政的能力和地位。聖旨下來的時候,她也十分驚訝,甚至第一次用同情的目光看著我。你該不會……在因此自責吧?”
她眨巴著眼睛盯著寧瀟然。
寧瀟然彆扭地偏過頭說:“你們本來在宮裡生活就艱難,若是因為我再讓你們兄妹分離……我……我可真成罪人了。”
這時候床上的百裡子欽居然迷迷糊糊醒過來,神情痛苦抬手摸了摸酸痛的後脖頸,撐著手臂坐了起來。
好生坐著的百裡凝仙見狀,立刻站了起來,手足無措看向百裡子欽。
兄妹倆無聲地對視著……
識趣的寧瀟然站起來說:“你們聊,我出去方便……”
他說完低著頭離開了寢殿,把門輕輕關上,站在院子裡抬頭看著沒有星星的夜空,替百裡子欽歎口氣……
寢殿中,百裡子欽的情緒比百裡凝仙想象中的要穩定,她勉強一笑說:“皇兄醒了,餓不餓?還是要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