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已入秋,風中帶著幾分蕭瑟的涼意,樹葉也開始泛黃飄落,襯托著寧瀟然此刻的思念更加寂寥。
遠在皇宮的百裡子欽此刻坐在院子裡看著已經開始凋零的梨花樹,手中攥著寧瀟然讓彩鴉送來的紙條,得知他從醫仙穀回來,想必羅峰和葛天一已經沒有大礙。
百裡子欽多麼希望自己能生出一對翅膀,飛出皇宮,飛到萬花酒樓去。
可他不能,他被二皇子的人監視了,一舉一動都會傳到二皇子的耳中,至少不能給寧瀟然帶去麻煩。
“寧瀟然……”百裡子欽輕聲念著寧瀟然的名字,想來此刻風宜安已經將寧夏橙送過去了吧。
他多想親眼看一看寧瀟然見到姑姑時候的欣喜表情,一定十分可愛。
想到寧夏橙,百裡子欽的眸色暗了幾分,他在思索著如何將寧夏橙的故事編得合理一些,編得讓寧瀟然容易接受一些。
又如何達到自己的目的……
翌日清晨,萬花酒樓裡元叔早早端著一碗湯藥來敲響寧夏橙的房門,清了清嗓子,用故作深沉的聲音說:“夏橙,是我,阿元。”
很快門就開了,元叔欣喜地看過去,卻一瞬間變臉,目光呆滯看向寧瀟然問:“你怎麼來得比我還早?”
寧瀟然瞧著元叔特意打扮過的模樣也是吃了一驚,那頭發梳得光滑,簡直就像狗舔過一樣。
他表情複雜地說:“你……你這樣子……”
元叔一手端著藥,一手摸著頭發,挑了挑眉毛,用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看著寧瀟然說:“如何啊,是不是會把夏夏迷得神魂顛倒?”
神魂顛倒但是沒看出來,兩眼一黑還算差不多。
寧瀟然沒什麼話好說,讓開位置說:“我姑姑還沒醒來,你正好幫她把把脈。”
元叔拉了拉衣服,鄭重其事的模樣走進去,端著藥碗來到床邊,彎腰查看寧夏橙的臉色。
他緩緩轉頭看向身邊同樣彎腰的寧瀟然,麵無表情地說:“你,出去吧。”
“在我的酒樓你讓我出去?”寧瀟然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疑惑的目光詢問元叔。
“我要拿出看家本領給夏夏治療。”元叔直起腰杆煞有介事說,“不能讓彆人看見,出去。”
他越是這樣說,寧瀟然越是不想出去,生怕他對自己姑姑做出什麼不軌之事。
“哎呀!”元叔忍不住伸手去推寧瀟然說,“你什麼眼神看著我?醫者仁心醫者仁心!我要給夏夏治傷啊!我比你還擔心她好不好啊?”
寧瀟然被推到門口,扒著門框不願意出去,和元叔對峙著,最終還是妥協說:“好吧……你若是敢對我姑姑做出什麼事情,我砍了你的手腳!”
“放心吧放心吧!借我十個膽子我也不敢!”元叔把寧瀟然推了出去,順便把門關上,還豎起耳朵貼在門上,聽了一會兒,確定寧瀟然不會進來,才轉身走向床邊,輕聲說,“他出去了,你睜開眼睛吧。”
剛剛元叔就看出來寧夏橙已經醒了,隻不過再裝睡,所以他才把寧瀟然趕出去。
床上的寧夏橙果然緩緩睜開眼睛,雙眸帶著無儘的悲涼。
這下見寧夏橙醒來,元叔剛剛那副歡脫勁兒也消失不見了,甚至還有些拘謹。
“哎……”他也是帶著愁容歎了口氣,把藥碗遞過去說,“喝了吧,對身體好,對……孩子也好。”
昨天元叔給寧夏橙把脈的時候就知道她已經有了一個多月的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