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夫人微微向他點頭致意,腳下的舞步隨著那低沉的大提琴聲,反而更加輕快,她黑色的裙擺隨著旋轉而揚起,擦碰過周圍的每一具屍體。
而重新得到了凶器的屍首們,又一次在哀樂與K夫人的舞步間,開啟了相互的撕殺,他們用著手中的刀子、槍、磚頭甚至是指甲,向著本應最為親近的人,下著最狠的手。
舞曲仿佛沒有儘頭,哀怨仿佛永不散去,而那些附著著屍蠟的屍體,卻已經在相互的攻擊中,再次扭曲殘破,終於散落成一地的碎骨,再沒有了動靜。
紀鐸看向遍地屍塊間佇立的K夫人。
她的目光悲傷又興奮。
這一次的謀殺也許並非是強加於她的罪名。
她是一切的策劃者、鼓動者與見證者。
但她又是為什麼去做這些呢?為著與E先生某些不能說出的舊情?
為著E家人那肮臟的野心?
還是僅僅為著自己心中嗜血的欲望?
沒有答案,她終在哀樂的尾聲中轉身,離開了這一地的狼藉,走出了餐廳。
紀鐸看到K夫人的背影,下意識的想要追上去,導遊W卻出現了,帶著他一貫的笑容,擋在了前方的道路上。
銀珀看出他的意圖,下意識握住手中的長匕首,低聲暗示道:“哥哥?”
紀鐸沉頓了兩秒,看著K夫人越來越遠去的背影,最終按了按銀珀的肩膀搖搖頭:“不用了。”
“多麼華麗又有趣的舞會,想來各位都意猶未儘吧?”導遊W的臉上,又露出了那僵硬的笑容,像是完全看不到玩家們的狼狽,自顧自地說道:“可惜本次參觀之旅到這裡,也即將結束了。”
“下麵請大家隨我去往最後一個展廳——教堂與鐘樓,在那裡,我們的旅程將畫上個圓滿的句號。”
教堂與鐘樓——那裡是剛才喪鐘頻頻敲響的地方,聽上去就帶著死亡與不祥的氣息,許多玩家本能的不想靠近,但聽導遊W說是最後一個展廳,心中又生出了隱隱的期待,這個副本終於要結束了。
於是所有人終究還是都跟上了導遊W的腳步。
在去往教堂的路上,玩家們開始小聲交流起來,黃小偉揉著酸痛的肩膀,渾身濕漉漉的衣服總讓他感覺,水鬼還趴在他的背後。他為了轉移注意力,向著最近的年奕說道:“終於快要結束了,過了海選你還想要參加嗎?”
玩家裡同為拖油瓶的年奕,想了好一會,看著前方的年薇點點頭:“姐姐參加的話,我就參加。”
黃小偉皺了皺鼻子,十分不在意的說:“哪兒來那麼姐弟情深?”
年奕覺得自己被嫌棄了,卻並不在意地抖抖肩膀,對他說道:“你也就敢吐槽我,有本事衝著大佬說去。”
黃小偉立刻閉了嘴。
走在他們之前的紀鐸,絲毫沒有在意那兩人鬥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