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前人種樹後人乘涼,現在享受這個大浴缸的人是我,當溫熱的水幾乎沒過我肩頭的時候,久違的寒冷氣息終於被驅散開來,黑色的霧氣在空氣之中緩慢逸散,我將自己再向下沉了沉,鼻子浸入水中,開始朝外噴著氣泡。
咕嘟咕嘟的氣泡聲在浴室裡響起,我傻樂著在沒氣之前把頭抬起來,重複這個在旁人看來絕對很愚蠢的操作。
半個鐘後,我神清氣爽的離開了浴室,洗了澡的好處是最起碼身體不會有黏膩的感覺,但壞處就是──我清醒了!我不困了!
壞消息:我不困了。
更壞的消息:我還餓了。
自從離開了黑霧世界之後,我就基本陷入了常年饑餓狀態,這種饑餓確實是可以靠著普通的食物解除的,所以我頂多就是食量大了點,但在被我老爸拎回韋恩莊園之前,我可沒有辦法養活食量巨大的自己。
即便回到了家裡,我也不太習慣暴露自己的食量,隻要差不多能填下肚子我就會停手。
但阿爾弗雷德真的是個很敏銳的人,在回家的第二天晚上,他就委婉的詢問我是不是沒吃飽,那會我還挺不好意思的,但阿爾弗雷德真的很善解人意,從此以後除了晚餐之外他還會另外給我準備一份夜宵,今天我當然也是吃過了夜宵才回房間的。
但架不住我今天出門去打人了啊!古人曾經說過,隻要動了就會餓,這是上帝的指示!
總之,淩晨四點半,我從自己的房間悄悄的摸了出來,走廊的燈光很明亮,把哥譚的漆黑似乎都趕走了大半。
我朝著廚房的方向蹭了過去,這還是我第一次半夜──也不能說半夜,都四點半了──到廚房去找東西吃,好在我的廚藝雖然說不上很好,做出來的東西也算是能吃,不會發生那種把雞蛋放進微波爐裡的蠢事。
然而當我悄咪|咪摸到廚房門口的時候,門卻先一步的從裡頭被拉開了。
一、二、三、四,除去站在門口的迪克,另外四個在廚房內的人正整齊劃一的朝我的方向望來。
除了達米安之外的人都在,我老爸手上的叉子還戳在火腿上頭,挑著眉望向我。
我先聲奪人,“你們怎麼背著我跟達米安做這種事情!”
等到我睡的時候已經是早上六點鐘了,我覺得阿爾弗雷德應該猜到了我昨晚通宵,很有可能是覺得我新接觸到了博德之門之後上癮,打到了四點半才偷偷摸摸下樓找吃的。
總之,我一覺睡到了下午兩點,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幾絲陽光通過窗簾灑落在巨大落地窗的邊緣,但整個房間內黑漆漆的,畢竟我從小就不習慣在有光線的地方睡著,而過去四年甚至讓我睡覺時連聽見細微的聲音都容易驚醒了。
很多人說露營的時候燃燒著的篝火是可以助眠的白噪音,但常年不斷的劈啪燃燒聲穿插著偶爾嘎嘎叫的烏鴉,即便知道篝火旁邊是不會有屠夫過來把我們抓上鉤子的,我依舊沒法睡得很熟。
現在從那個地方逃出來了,這樣的習慣卻改變不了,好在韋恩莊園真的很大,彆說烏鴉的聲音了,就連蟬叫我都沒聽見過,而房間裡的窗簾又十分厚實,僅有幾絲光線能夠透過窗簾的最下方灑在地麵上,對於我來說影響不是很大。
這裡簡直就是補覺人的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