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晴的舞蹈是柔軟的,簡單的舞衣並沒有給她減分,反而因為將腿部露了出來,讓人看到了她很漂亮的控腿動作。
紀攬月下麵的人都在歡呼,離得近了,她能聽到這些人的誇讚話語。
扯了扯嘴,紀攬月覺得不過如此。
往常見到的都是佼佼者,因為她喜歡歌舞,父皇專門派人遍尋天下舞者、樂者,就算人家不願意進宮來當值,也請過來一段時間,好讓自己學習。
現今的古典舞雖然與古代有著很大的不同,歌劇院第一首席固然是技藝精湛,但曲晴卻不是。
她隻是學過很長的一段時間,但遠遠比不上國內最優秀的幾人。
在紀攬月這裡,就很不夠看了。
攝像師迅速捕捉到了她的小表情,激動地將攝像機轉過來,終於抓到你了!
他倒不是有什麼陰暗心理,隻是覺得,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在鏡頭前肯定是被交待過要小心應對,千萬不要做出什麼不雅的舉動。
但怎麼可能會真的保持住呢?
所以他們才是錄播,而不是直播。君不見,那麼多的直播綜藝裡,在二十四小時的鏡頭下,無數嘉賓被現了原型,導致了一波又一波的人設崩塌和粉絲大戰。
其實也就看節目組最後要剪成什麼樣子了,如果有人打招呼,自然是什麼黑料都不會出去的。
但如果沒有,又或者節目組就是想營銷,那剪輯就怎麼熱鬨怎麼來了。
其他人都有走神的時候,你第一名位置的人,怎麼能沒有呢?
拍到了以後,攝像師滿足了。
舞台那邊,導師們正在輪番誇讚曲晴,對她的基本功很肯定。
曲晴笑開了花,按捺不住地彎腰道謝,謙虛懂事。
紀攬月想起來了。書裡,曲晴這個女主在評級舞台上得到了A,後續被人挑戰,但是她強力碾壓了對方。在播出的時候,更是憑借這段表演,獲得了觀眾的支持。
在之後的幾次公演上,曲晴每一次都是勝利者。不論原來的紀攬月怎樣努力,投票總是比不過她。
長公主沉默了。
就憑這?還能長期獲得第一名從來不讓出位置?甚至得到了“大魔王”的稱
呼?
憑什麼哦!就憑她是女主嗎?
轉念一想,也對。話本的女主和男主總是被優待的,當年自己看的時候,也是代入了女主去的。
但自己成為了女配,這感覺就很不爽了。
長公主心神跑到了吐槽上,沒再關注下麵對曲晴的評語。
果不其然,曲晴成為了又一個A級,她小跑著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並收到了一路上的姑娘們的羨慕眼神。
盛悅是之前表演過的人,她的座次排號比曲晴要早,隻得到了C的級彆。
盛悅:“恭喜你啊!又一個A!”
她的開心溢於言表,是真心在為這個朋友高興。
曲晴:“謝謝謝謝!我也沒想到!”
盛悅:“真好啊!剛開始就是出道位了!”
A班有九個位置,對應的就是最後的出道九個人。但其實最後的舞台上,並不一定這九人還是前九名,到時候要最大限度地參考粉絲們的投票數據了。
一開始就是A級,代表了導師對選手們的肯定。
曲晴安慰盛悅:“時間還長,這些舞台都是大家準備很久的。我看了賽製,接下來考驗的是快速學習和基本功了。你肯定是可以的!”
盛悅:“嗯!”
曲晴側著頭向上看了看第一位置的紀攬月:“哎,第一名看著真的好厲害啊!”
盛悅:“還行吧,我覺得你最厲害了,學了那麼多年的舞蹈。”
話也不能說太多,衣領上都彆著收音話筒呢,要是最後被播了出去,那就不好了。
兩人結束了對話,看向舞台,等著下一個表演的女團。
·
漫長的錄製,讓大家都提不起精神了。
“咦,那是古箏嗎?”
“是要古風歌曲嗎?”
“現場彈奏啊?這麼厲害的!”
舞台上,工作人員正在把道具搬上來,瞧見有很大的古箏,選手們小聲議論了起來。
紀攬月挑眉。看多了女團舞,她對這裡的風格有了初步的印象。沒想到,居然又能來不一樣的舞蹈。
五個人穿著顏色碰撞又明亮的舞衣,應該是精心設計的,飄逸卓絕,襯得幾個人特彆仙氣。
一人走向古箏後麵,四人在前方。等到音樂響起的時候,古箏聲隨之而來,四人擺好了姿勢,緩慢地動了起來。
“
是敦煌風嗎?我看著好像!”
“編舞好好看啊!”
“啊啊啊那是什麼!她從台後麵拿了把琵琶?”
“道具琵琶吧,我瞧著是敦煌風格的舞蹈。”
“她們幾個的項飾臂釧真好看啊!”
紀攬月看著幾人。那拿著琵琶的似乎是中心,其餘人都圍著她來。五個人頭束高髻,其上簡單裝飾,脖間佩戴豔麗的瓔珞,手臂上有金色的臂釧,下穿長褲,顏色明快。
最開始,一人彈箏,技巧熟練。四人起舞,翩翩乎若驚鴻,搖曳生姿,動作忽緩忽快,迅疾有力。
半道上,那彈箏的人收了音,從後麵拿了把裝飾用的琵琶,加入了前麵的舞蹈裡。於是,其他人以她為核心,變換了舞姿。
這人旋足轉身,舞姿輕盈,琵琶在她手裡作為了表演的一部分,沒有奪走彆人的注意力,反倒讓這人更加的璀璨。
這是唱跳舞台,除了舞蹈,五人的演唱也格外出彩。尤其是其中一個女子,一聲長吟,和著音樂裡的那駝鈴,似是把人帶去了大漠敦煌。
四人忽然半蹲,琵琶女一舉足,踩了上去,重心前傾,昂首斜舉,作出了飛天狀。
“哇哇哇哇哇——!!!”
一群人驚呼,讚歎聲不絕於耳。
紀攬月微微蹙眉,倒是沒覺得有多厲害。看得出來,五個人很努力在跳了,但不倫不類,不古不洋,身形顯得僵硬了些許,腿部用力不當,腰肢不夠柔軟。
尤其是最後那個姿勢,像是要反彈琵琶,但卻沒做出來。
紀攬月這段時間裡一直在等著這人奏響琵琶,卻沒等到,那似乎就是一個道具,不能發聲。
因為這琵琶與她往日所學甚是不同,紀攬月還當是時代變遷,樂器也多了改變,想著現代的情況遠比古代要好,興許這琵琶也會多些獨特。
結果,壓根就不是能彈的琵琶。
哎,失落了。她沒什麼興致地略往後靠了靠。整個人與下麵咋咋呼呼的氛圍,截然不同。
導師們興高采烈地發表看法,不吝誇獎,雲欣然高興地都搶了翟孟的話。
紀攬月低垂著眼,反手看了看自己的指甲。這邊的裝飾真好看,花樣繁多,據說不喜歡了可以卸掉,重新設計新的。
攝像師暗搓搓
又把鏡頭對準了她。
在場內幾乎所有人都為這個表演歡呼的時候,唯獨第一名,那個連評定為全員F級的表演都能認真觀看的紀攬月,卻連個樣子都沒裝,眼裡的不屑簡直要溢出來了。
——來自攝像師誇張很多倍的私心評價。
反正這個態度,對比之前來講,是很明顯的偏好。
這讓攝像師很納悶了。根據場內的反應,就算他自己是不懂舞台的,也知道這一組的表演很不錯。
為什麼第一名位置的人,會表示不過如此呢?
難道是原本就認識,兩人有仇?
攝像師激動起來,本節目的第一次撕逼,就要開始了嗎?
·
現在麵臨著一個很尷尬的問題。
這組選手普遍表現優異,但因為出場順序在後麵,導致A班的九個人已經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