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紀攬月的實力強勁深入人心後, 所有人都覺得第一是她的沒跑了。
舞台上的她光彩奪目,就算是跟人一組, 也像其他人有壁一般,讓人目不轉睛。
決賽前的這段日子,十八個人很辛苦。與前麵幾次表演不同,這回要準備的東西很多。
個人一分鐘舞台展示、小組曲目、二次表演曲目、成團新歌,四個舞台,最後再加上一個全員一百位的主題曲合唱。
原先隻用準備一首歌, 中間雖然會有節目組安排的其他小活動,但總的來說,時間還是比較寬鬆的。
起碼剩下來的這群人,能睡個好覺。
而今, 時間越發不夠用,強度又很大, 不止一個人犯病了。
紀攬月這才知道, 有許多人因為常年的活動和練舞,腰傷、腿傷不斷,還有不小心扭過腳踝的,這一次也複發了。
紀攬月:“……”
相比而言, 隻是暴瘦的紀攬月, 實在是健康得不得了。
·
紀攬月正在看流程單, 這裡所有的一切對她來說都很陌生。
也是有趣的。
流程單跟她曾經見過的宮宴單子還不一樣, 這上麵列了表格,前麵是時間段, 後麵是緊挨著的各個顏色分區,格子中寫了內容。
比如該輪到誰的表演了,主持人會說什麼話, 選手要怎麼表達。
都是基本固定的。
又因為是直播,各個環節掐得很緊,生怕哪個流程沒有卡上。
“直播時候是不修音的,攬月,你的優勢到了。”連寒鬆抱著一盒奶在喝,湊到了紀攬月身邊。
她們四人宿舍算是最好的了,沒有人淘汰,隔壁a班宿舍裡的人來來去去,還有一個在上周爆冷被淘汰。
紀攬月看向連寒鬆:“修音?”
她一直不知道這點。
連寒鬆淡定地吸了一大口,然後說道:“對啊,播出時候都是要修音的,所以觀眾們見到的,都是快樂的我們!”
以及,快樂的導師。
紀攬月回憶了一下,她想起來了曾經某幾個瞬間,有導師默默地將手放到了她們的耳返上。
那會兒她沒在意,雖然不懂這個動作是什麼意思,但是人嘛,無知無畏最開心。
她不懂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
一個個揪著不放,早把周圍的人煩死了。
連寒鬆:“也沒辦法,你看現場,最初來的一百個人裡,說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實際上都是各大公司選送。水平有高有低,站著唱歌也就算了,跳起來的話很容易跑調。”
這又不是隔壁國家的練習生,他們要求相對嚴格一些,早起的一代二代團,那真的是男女出道團的天花板了。
——是連寒鬆個人感想。
“現在啊,都知道娛樂圈賺錢,哪怕是最邊緣的,接一個活動也比得上普通人家一兩個月的收入了。”連寒鬆不知道想起來了什麼,感歎道,“就業艱難啊!”
十八線小明星為自己沒有通告而揪心,有人說看著存折上不足一百萬,就感到自己的無能為力。
可有六億人月薪不足一千,一百萬,那於很多人而言,是三五十年的收入了。
連寒鬆低下頭,將喝完的軟裝牛奶盒子擠癟:“我有一個認識的朋友,糊豆,參加了一個綜藝常駐,唔,挺糊的綜藝。一期下來也有六十多萬的通告費。”
她扭頭看向紀攬月,舞台上的射燈在不斷地轉換,調整著尋找最佳角度。
有一抹黃色光朝這邊而來,落在了紀攬月身後,替她鍍上了一層金黃。
連寒鬆驀地笑了出來,帶著些落寞:“有時候真的很無助,不知道這裡是對是錯。”
紀攬月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有了這樣的感想。
連寒鬆:“這個節目要結束了,不確定會不會出道,其實我早就出道了。來這裡,很多人喊我回鍋肉,我都知道。”
回鍋肉,原本是一道菜,現在是有些人以鄙夷態度來嫌棄參加選秀類比賽過多的小明星。
糊豆嘛,很糊的愛豆。
紀攬月:“你ra很好,我很喜歡。”
她突然這麼說,連寒鬆愣了下,不由自主地抬高了視線,跟紀攬月對視。
紀攬月不是很會誇人,或者說,她不是很會真情實感地誇人。
裝樣子蹦出來幾個四字成語,那於她而言是沒有什麼困難的。
可恰恰是最簡單的誇讚,讓她有些傷腦筋。
道:“你就算是ra,也能讓我聽清楚說了什麼,很優秀。”
連寒鬆:“……”
“哈哈哈哈哈哈哈!”她突然一陣笑,腰都直不起來了。
紀攬月懵逼看著情緒陡高陡低的連寒鬆,不知所措。
“哈哈哈哈,”連寒鬆試圖憋笑,未果,乾脆笑了個爽,這才跟紀攬月說,“我真的,頭一次聽人誇我ra好是因為吐字清晰。”
有時候語速快,確實是會影響到聽眾分辨能力的。
但並不是所有的raer都隻會含糊不清地唱,有些在freestyle懟人的時候,能讓對方聽得清清楚楚。
連寒鬆擺擺手:“算了算了,我知道你的意思。”
紀攬月:“啊……”
兩人也是趁機聊天,連寒鬆本來是跟紀攬月多說說話放鬆一下,沒想到一下子就扯到了哲學領域: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這樣做是有意義的嗎?
探討人生的時候,總是會顯得有些奇怪。
不然她也不至於情緒突變。
那邊有人招呼她倆再一次彩排,連寒鬆拉了下紀攬月的胳膊:“走了走了練走位去了。”
她傷心來得快,消失得也迅速,轉眼就是一個直爽向上的姑娘了。
紀攬月:“哦。”
·
紀長風、紀揚、冉凝心,三位都來了。
《夢想綻放》租了五萬人的體育館,封頂式,包廂是在兩側半空中。
若是按照演唱會門票價格來顯示的話,內場1680,座椅前排980,後排680,這個包廂就是在980後麵,突出在680的位置處。
隻有前方是透明的玻璃,可以看到舞台。
舞台區是單獨規劃布置的,側邊有很多座位無法安排人。所以並不是真的有五萬人到了現場。
紀揚坐在寬闊的沙發內,問站著的紀長風:“爺爺奶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