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落還真想看看她是怎麼不客氣,如何不客氣。
“這位小姐,我奉勸你注意言辭。”將碗筷歸位後,進了洗手間,打好香皂衝洗著手指,她看向鏡子,透過那雙鳳眼在看著另外一個人的靈魂,“那個叫糯糯的是你的孩子吧?”
一說這話,對方立馬緊張起來:“你要做什麼?”
程落笑意深了深:“我曾經有十二個孩子,可最後一個也沒留下,你知道為什麼嗎?”
如果那人在程落麵前,現在的臉色一定是蒼白的。
取下毛巾仔仔細細擦乾淨水漬,看向鏡子的表情不變:“所以,你可以閉嘴了嗎?”
“你、你彆傷害糯糯。”
說完這句話,再沒了動靜。
程落對這個結果很滿意,心裡又生出懷疑,那個人說得話不像是假話,難不成四年前奪取她身體的另有其人?現在這個是半路插插進來的?
但是不管怎麼說,程落都不會將身體的控製權讓出去,上次倒黴去了一顆蛋都沒有的洪荒,孤苦伶仃過了萬年,誰知道這次又會去什麼地方,又或者直接魂飛魄散,得不償失。
隨便吃了點東西後,程落拿起鑰匙去了頂樓天台。
春夜的晚風微涼,頭頂月光如水。
天台已經很久沒人上來,顯得荒涼而又淩亂,程落隨便找了個空地,直接坐下,閉目靜靜吸收著日月精華。
現如今日月精華已經不頂餓,更不能讓她長生不老,增長修為,唯一的作用也隻是增強體健,美容養顏。
待感覺清涼的氣息順著丹田從全身遊走一圈後,程落深吸口氣,轉身下樓回了房間。
次日。
天剛蒙蒙亮時,程落就收拾好自己,用背袋裝好還沒醒的糯糯,拿起鑰匙出門。
她住的地方偏遠,又是清晨,路上不見車輛,更沒有行人。
慢悠悠走了兩裡路,又上了輛公交,直接去了蘇家。
蘇家彆墅在城中半山腰上,僻壤卻又優美。
按響門鈴,程落靜靜等待著。
沒一會兒,裡頭傳來聲音:“你好,請問你找誰?”
“我,程落。”
沉默會兒,對方說:“抱歉,蘇家不準閒人進入。”
程落有些不耐,語氣隱隱帶著煩躁:“你和蘇雲理說,我是找他離婚的。”
果真,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大門開了。
此時睡了一路的糯糯也醒了,打了個哈欠,懵懵懂懂看著她。
程落進去被領到後花園,剛過去,就聽到一陣狗吠。
下一秒,一道矯捷的黑色身影似是閃電一樣向程落撲來。
懷中的糯糯嚇得直打哆嗦,扭頭埋入到她的胸前。
程落雙手插兜,表情無波無瀾。
眼見那條德國黑背快咬過來時,從身旁傳來的低沉聲音叫住了它。
“停下,旋風。”
坐在花園椅上的蘇雲理長腿交疊,一手捧著杯咖啡,一手翻閱著桌上報紙,他沒抬頭,細碎光影下的側臉英俊而又淡漠。
聽到聲音,烈犬沒了動靜,卻依舊對程落露出獠牙,一副隨時要攻過來的架勢。
“旋風過來,你看你都把程小姐嚇到了。”
坐在蘇雲理身邊的女人發絲及肩,氣質溫婉而又高貴,細看之下,眉眼竟和程落有幾分相似。
叫做旋風的烈犬搖著尾巴跑了過去,在她膝下搖尾乞憐。
程落勾了下唇,眉梢閃過嘲弄。
收斂視線,定定看向蘇雲理:“我餓了,讓你的人給我準備份早餐。”
說完,直接拉開椅子坐下。
當下,旋風又衝她高吠起來。
程落眼角餘光看去,眼底是蝕骨寒芒。
旋風呲著牙,威脅感十足。
程落望向趙薇寧,聲音冷冷生生:“這畜生是你養的?”
畜生二字當下讓趙薇寧變了臉,卻不好發作,依舊柔著聲音:“程小姐,請注意你的用詞。”
蘇雲理讓人給她準備的早餐已經上來,程落拿起刀叉,垂眉斂目,說:“這隻畜生礙了我的眼,讓它滾。”
“你……”
“旋風。”蘇雲理輕放下咖啡,“你去那邊玩兒:”
旋風不情不願叫了聲,邁著蹄子跑向遠處。
男人那雙狹長的眸子看向她,語氣不好不壞:“你今天過這兒,恐怕不僅僅為了吃頓早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