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十四章(2 / 2)

還沒等江望月對著裴清漸的這一係列動作在心裡做出評價,廚房裡的江蓉聽到她們這邊的動靜,快步走了出來,從櫃台裡拿出兩把還算新的傘遞給她們:“這幾天估計都有雨,彆忘了傘。”

傘遞過去後,江蓉又對江望月叮囑了道:“以後早上聲音小點知道不?你爸要休息……彆把他吵著了。”

江望月本就不太好的心情因著江蓉卑順的模樣和話語,變得糟糕透頂,她擰緊了眉頭,感覺話都衝到嘴邊了,卻在看見江蓉前段時間新去染的黑發時,又忍了回去。

她用力的抽過傘,沒了繼續和裴清漸虛與委蛇的那點子氣性,換好鞋就踏著步子快步走了出去,身後隱隱能聽到江蓉說了聲“這孩子”。

江城這邊,初三已經抓得很緊了,上早自習的時間外麵天都才剛亮,這棟老舊的居民樓裡,連樓梯間的燈都不大靈敏,江望月摸黑一口氣下到了一樓。

她感覺自己再不走快點,胸腔裡積鬱的那些尖刺必定會爆發出來。

江望月不想讓江蓉傷心,也沒想和裴清漸直接撕破臉。

她隻是一直不能理解江蓉的想法。

江蓉渴望一個家,江望月自然也想。

但江望月覺得隻要她和江蓉兩個好好的,哪怕窮一點苦一點也無所謂,等她讀完書出來,日子總會好的,母女倆就是一個家。

可江蓉並不這麼認為,她始終覺得,女人和男人在一起,媽媽、爸爸和孩子的組合,才能算是一個“完整的家”,也認為女人一個人帶著孩子,在這個社會生活下去太難。

所以在顧晟靠近的時候,江蓉很快就生了和對方在一塊兒的念頭。

哪怕顧晟根本沒提和她去領證的事,也沒給她介紹家裡親戚,隻說了有裴清漸這麼個女兒。

即便江望月一開始就很直白地反對,畢竟顧晟這些行為看起來一點都不真誠的樣子。

可江蓉卻說,顧晟在江城有一套學區房,還有人脈可以把江望月從原來的普通初中,轉到江城最好的初中來,也會給江蓉找一份穩定點的工作。

結婚證不急,但不管是工作還是讀書,都是不能耽誤的。

江蓉說的這些,其實江望月當時都不是太在意。

雖然在普通初中裡,但是她成績名列前茅,中考的話可能附中有點懸,次一點的一中或者外校是肯定能上的,這兩所高中的一本率在江城也不錯了;而關於江蓉的工作,無非是賺的錢少些,她們生活拮據些。

隻是江蓉說起這些時,眼中是明顯的期盼,還有看向她時的小心翼翼與忐忑,江望月最終也沒有繼續反對了。

她知道,如果自己堅持的話,江蓉最後肯定還是會考慮她的感受而拒絕顧晟。

可她又不能那麼自私,她知道江蓉有多盼著能找個人依靠。

就像過去,江蓉找了她生物學上的父親陳盼,以為後半生能安穩度過,結果沒想到陳盼隻是虛有其表,賭博酗酒出軌家暴一個不落,然而即便如此,江蓉從沒想過和陳盼離婚。

如果不是陳盼四年前醉酒墜河死了,她們母女倆還不知道要被折磨多久。

從租的破舊筒子樓搬進顧晟的學區房的時候,江蓉臉上的笑怎麼也收不住,她曆經社會和婚姻的折磨,卻依然對婚姻、對男人抱有最夢幻的想象。

江望月看著她幸福的模樣,回想起的卻是在陳盼葬禮上,江蓉哭得撕心裂肺的樣子,對她說以後她們沒有家了,日子還要怎麼過。

這學區房說是8、90年代建的房子了,不管是樓房本身還是小區規劃,都透露著一種陳舊的味兒,江望月走出去要拐好幾個彎,路還不好走。

這些彎繞,正如她此時的內心,煩悶而無法解開。

那時的年少而充滿銳氣的江望月實在難以想通,江蓉怎麼就敢保證顧晟不會是第二個陳盼呢,為什麼非要去找一個陌生男人呢?

明明陳盼死了之後,她和江蓉的日子快活多了,屋子裡不會遍地酒瓶,充斥著酒臭,也不會天天有討債的來砸門,她們自己也可以把日子過好。

就這麼晃悠悠地走到了公交站,江望月看著周圍大多是和她一樣的,趕著去上早自習的學生,又幽幽呼出一口氣。

同樣是十幾歲的年紀,怎麼她就這麼多煩心事。

而在看到人群中分外明顯、從遠處走來的裴清漸時,江望月表情又垮了垮,主動挪動自己的腳步,從原本車站的中間,走到了另一頭。

那邊裴清漸走到了車站,也沒再多走一步,就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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