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薇梨翻了個身,睜開眼,在微亮月光下,入目的是周燕焜的窄腰。
稍稍向上,他背部線條分明,兩邊背闊肌練得結實緊致,正中間夾著一條深深的脊柱溝,向內裡延伸著。
就是這個有力量的少年,曾很多次保護她。
沈薇梨呼吸放得很輕,拿出手機,借著月光拍下他的背影。
手機效果不佳,雖是有月光的光亮,在黑暗裡拍出的照片仍是偏黑、有粗糙顆粒感,朦朧得看不清是什麼。
饒是如此,沈薇梨臉上仍是滿意地笑出了小梨渦。
打開一個帶鎖a,輸入密碼,沈薇梨將剛拍下的照片存進私密相冊裡,私密相冊裡已存檔許多周燕焜的照片。
他的側顏,背影,包括從他朋友圈存下來的他的照片,運動的,聚會的,都藏在她這個相冊裡,這些是她的秘密。
返回照片夾,刪除剛拍下的照片。
再到回收站,徹底清空。
刪除這些痕跡,不會被任何人發現,仿佛她沒有秘密。
沈薇梨迷迷糊糊地剛睡著,忽然就被一個哢噠哢噠的聲音驚醒,條件反射地坐起來看向大門,窸窸窣窣得像是鑰匙開鎖的聲音。
接著咯嗒一聲,鑰匙好似擰開了鎖。
沈薇梨正要下床,就見沙發上的周燕焜猛地起來,撿起地上被子朝她扔了過去,對她比了個噤聲安靜的動作,沈薇梨捂住嘴狂點頭。
周燕焜輕步走向大門,同時門吱呀一聲被打開,周燕焜拎起塑料椅就乾淨利落朝這人砸了下去。
一聲男人尖叫破喉而出,塑料椅兩腿夾住男人腦袋,周燕焜用力將男人甩到地上,男人被打得趴在地上,鼻子砰一聲撞地。
周燕焜迅速反剪男人的雙手,扯起他脫在地上的籃球衣綁住,朝他後背狠狠一腳踩下去。
男人鼻血直流,疼得迭聲叫喊,“彆踩彆踩了,鬆腳!我們認識!我們認識!”
周燕焜凜眉按下燈開關,房間大亮,一個胖男人正趴在地上。
周燕焜看向沈薇梨,“認識?”
沈薇梨皺眉點頭,“我老板。”
劉興虎急忙道“對對對!我是她老板!”
周燕焜嗓音陰冷,仿佛帶著冰碴,“老板半夜開員工門?”
劉興虎大喊,“我是來找她談曠工的事的!梨子,你快讓你男朋友放開我,這是個誤會!”
聽到“男朋友”三個字,沈薇梨有一瞬間的失神,想澄清,又覺沒必要和劉興虎解釋。
沈薇梨冷眼瞪著劉興虎,“劉老板,我今天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和劉姐簽合同時,白紙黑字寫著可以臨時停播,她回來我會和她談。”
周燕焜審視的目光從沈薇梨和劉興虎之間掃過,忽然瞳孔微縮,再次發怒,渾身都是要弄死劉興虎的架勢,拎起已經半碎的凳子再次朝劉興虎腦袋上砸下去。
凳子徹底四分五裂碎了,趴在地上的劉興虎的喊叫聲已經成哭叫聲。
沈薇梨忙上去攔住他,“小焜!”
周燕焜臉繃得死緊,手臂青筋爆起,沈薇梨哪有他力氣大,他還要再打劉興虎,沈薇梨急道“小焜,夠了,彆鬨出事。”
周燕焜看向沈薇梨,沈薇梨呼吸急促,滿臉都是擔憂,唇色已經發白。
周燕焜深呼吸,壓下滿腔燃燒的怒火,拳頭鬆開,爆青筋的手臂也鬆了力量。
沈薇梨長長鬆了口氣,但緊接著,周燕焜將劉興虎從地上抓起來,按著劉興虎的腦袋死死抵到牆上。
劉興虎的鼻血蹭著牆,臉和眼睛已壓變形,身上都是牆灰,喉嚨裡發出被打得痛哭嗚嗚聲。
“你若再敢來騷擾我姐,”周燕焜陰狠的聲音,響徹在劉興虎耳旁,狠厲毒辣,“我就讓你知道知道你家半夜被人闖入的滋味。”
“另外,我是周氏集團周燕焜,燕雀燕從火焜,你儘可以找人來打我,我周燕焜奉陪到底。”
“記、住、了、嗎?”
聽到周氏集團四個字,劉興虎就已經駭得渾身打顫,痛哭聲都在壓抑,隻知點頭。
周燕焜解了劉興虎雙手,開門將劉興虎踹了出去,摜上門轉身看向沈薇梨。
沈薇梨在拿拖布擦剛才劉興虎鼻子撞地流出的鼻血。
周燕焜仍在生氣,沉臉冷問“這就是你今天打算回家住的原因?為什麼不和我說?”
沈薇梨拖地動作微停,儘量用柔和的聲音和這個剛發過火的少爺說話,“也不是什麼大事,我躲開就是了。”
“躲?你打算天天躲?!我今天若不在,你今天就已經被——”
周燕焜忍住沒說出那兩個可怕的字,氣得又一腳踹向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