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你啊司機師傅,果然不管做什麼都沒有人會來管呢。”楚寄君笑眯眯的道:“所以你現在有空跟我聊聊天了嗎?反正也無聊啦。”
司機的手微微顫抖,不是很穩,但是他正在讓自己努力的冷靜下來,因為隻要楚寄君不會開車,就不會像毆打其他的鬼魂一樣毆打他。
畢竟還要留著他來開車嘛。
這麼想想心裡冷靜了很多呢,整個人都淡定起來了。
“你想聊些什麼?”
“你這是準備往哪去啊?”楚寄君好奇的問:“終點站,就是我要去的地方對吧?”
“對……”司機悄悄的看了一眼車子裡,發現那些被毆打過的鬼魂都呈現一種很奇怪的狀態,魂魄都快要消散掉了似的,躺在那裡奄奄一息。
他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態度,畢竟有點擔心一會兒下車之前,楚寄君會報複他。
“你想知道些什麼可以直說,但凡是能說的我肯定都會講給你聽的。”
他特彆真誠的道:“隻要不打我什麼都好說。”
“司機師傅又沒有試圖對我做一些奇怪的事情,我怎麼會毆打你呢。”楚寄君義正詞嚴:“我這個人是很講道理的,所以終點站到底是哪裡。”
“是位於這個城市另外一端的車站……因為……因為那裡極其靠近地獄,似的,就是你想的那個地獄,所以在每天晚上,新死的魂魄們不會乘坐我的車子,到那邊去,因為比較順路嘛。”司機結結巴巴的道:“一般的活人是看不到這輛車的,能看到這輛車的要麼是死人,要麼是距離死亡並不遠的人,車上這些鬼魂想要的是你的身體,或等你的身體之後並不能複活,因為這樣一直軀殼,最多隻能讓他們在世間瀟灑上那麼幾天,但遲早還是會被發現的。”
“那你有沒有見過這兩個人。”楚寄君打開自己的手機,她之前用自己的手機拍過老太太兒子和兒媳婦的婚紗照,現在正好派上了用場。
司機的脖子像是彈簧一樣的伸了過來,認真的看了一眼,然後就被楚寄君把腦袋又推了回去:“你好好看路啊,用一隻眼睛來看不就夠了嗎?”
“哦也對。”他淡定的摳出一隻眼睛來看照片,另外一隻眼睛看著正前方防止翻車。
那隻眼珠子在他手裡骨碌碌滾了兩圈,他的臉上出現了思考的表情,過了一會兒道:“我那車上來來往往的鬼魂很多,你要是讓我找鬼的話,我還真的記不住,但這個人我有印象,因為他是活人。”
“但他上車是好久之前的事情了吧,大概有將近一個月了,表情看起來很著急的樣子,一直在問我,師傅師傅,你有沒有看到一個小孩,而且他的身邊還有一個鬼呢,就是照片上的他老婆。”
“可能是孩子丟了吧,真的是可憐呢。”
司機師傅唏噓了一會兒然後道:“因為他老婆一直在旁邊保護他,所以車子上的鬼沒有搶走他的身體,他到了終點站之後就下車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也不知道,這個你問我我也沒辦法了。”
楚寄君點了點頭,現在已知的線索有:
老太太的兒子的確來到過這個車上,而且她的兒媳婦已經死了。
一人一鬼好像是要去尋找他們的孩子,他們的孩子之所以失蹤可能是跟這輛車有關。
“高級副本還真是麻煩呀……”楚寄君摸了摸自己的腦袋:“我雖然並不討厭解謎,但是解謎總是要尋找線索的,會浪費很多時間呢。”
司機在旁邊很想翻白眼,但是又擔心被楚寄君看到了之後會打他,於是他手裡捏著的那個眼珠子悄悄的往上轉了轉,象征性的翻了一個白眼,然後對楚寄君道:“你是要去找這個人嗎?那我勸你不要去,因為真的很不安全。”
“我勸過嘍,你一會不能找這個借口來打我!”
他看起來是真的很慫,慫到家了的那種,楚寄君還真沒有打他的**,甚至連吐槽的**都沒了:“你還是好好開車吧。”
“哎,行。”他把那顆眼珠子又塞回了自己的眼眶裡,一本正經的繼續開車去了。
路途很遙遠,在抵達終點站之前,她可能要在車上度過一兩個小時,甚至更久。
楚寄君有點困了,主要是真的沒什麼事情可以做,就乾脆在旁邊眯了一會兒,那群鬼估計是之前被打怕了,眼睜睜的看著她睡得很香,都沒有一個敢偷偷上前,嘗試一下能不能反殺楚寄君的。
楚寄君眯了大概一個小時多一點,車子停下的那一瞬間會頓一下,形成比較劇烈的晃動,楚寄君就這麼睜開了眼。
司機幾乎是迫不及待的道:“到站了到站了,你可以下去了。”
“哦。”楚寄君沒有過多的跟司機糾纏,直接從車門口跳下去了,她下了車之後,車上那些鬼魂看到她已經離開了之後,悄悄的伸出腦袋來,確定楚寄君已經走遠了,才敢陸續的下車。
司機還在那裡瘋狂的催:“你們快點下去!快滾!趕緊的!不要浪費我的時間!不然我看你們就是在找死!”
就在這個時候,楚寄君又回來了,從車門的位置伸頭進來,把司機給嚇了一跳。
“彆害怕彆害怕,我就是單純的想過來問問,一會兒我該怎麼回去啊?是不是還有一班車?”
司機:……
他咽了一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的道:“天快亮的時候還有一班車的,你可以等那一班。”
“哦好的。”楚寄君剛把腦袋縮了回去,司機就踩了一腳油門,跑得比兔子還快,遠遠的還能看到許多鬼魂從窗戶的位置往下跳,畢竟他們是真的趕著要去投胎。
楚寄君歎了一口氣,拍拍手往前走,她來到了一個陌生的站台,是真的陌生從未見過的,也不是他們剛進遊戲的時候出現的那個地方。
楚寄君先在站台周圍轉了一圈,還走了挺遠的,一時之間沒有什麼發現之後,就在站台的位置坐下了。
她出發的時候接近十二點,到這裡的時候已經一點多了。
這整個站台上都沒有人,那些下了車的鬼魂四下裡飄散也不知道去了哪兒。
反正楚寄君看不見了。
楚寄君在椅子上坐了一會兒之後,因為換姿勢,後腳跟踢到了什麼東西,她把腦袋伸下去一看,椅子底下放著一個背包。
是一個女人的包,還是挺漂亮的那種款式,拉鏈隻拉了一半,好像是有人倉促之下丟在這裡的。
她把包從裡麵拿了出來,拉開拉鏈,包裡放著的都是一些普通女孩子會放的東西,比如說潤唇膏,小鏡子,紙巾,鑰匙。
但是在這其中,就是專門用來放卡的位置插了一張照片,她拿出來一看,照片上的人是之前出現在婚紗照上的那個女人。
就是年紀比婚紗照上要稍微大一些。
也就是說,這個包應該是屬於老太太的兒媳婦的。
楚寄君把包翻了個底朝天,並沒有再發現其他的東西,但這起碼證明了一件事,老太太的兒媳婦在死之前,是來過這個地方的。
而且走的極為倉促,把包都給忘在這裡了。
楚寄君把包包的拉鏈拉上,重新的放到腳底下,雖然準備一會兒回去的時候帶給老太太看一看,但是現在還有正經事情要做,沒辦法一直拿在身上呢。
她放下了包之後,又在車站裡坐了一會兒,還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
楚寄君坐的又困了,主要是因為時間是在淩晨,在加上無聊沒有事情可以乾,難免會讓人犯困。
楚寄君很擔心自己在睡著之後會錯過什麼重要的事情,努力的打起了精神,並且給自己找了個樂子。
這個樂子指的是在附近飄蕩的一個鬼魂。
那個鬼魂發現楚寄君能夠看到他之後,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嚇唬楚寄君。
他本來看起來和正常人沒有什麼區彆的臉,一瞬間變得蒼白,臉頰不少地方還出現了青紫和傷口,尤其是一些皮肉外翻的傷口,看起來格外的可怕。
緊接著他腦袋也癟下去了,一隻眼珠子從眼眶裡骨碌碌滾了下來,後麵還牽著長長一條的神經,脖子也像斷掉了一樣朝旁邊一歪,用一種很恐怖的表情看著楚寄君。
他本來以為楚寄君會被嚇得不斷尖叫,然後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竄,然而楚寄君沒有,她看起來是那麼的淡定,甚至伸手幫他把眼珠子從胸前撿了起來,塞回了眼眶當中。
由於塞進去的時候塞的不是很結實,眼珠子還有一種要再一次掉下來的感覺。
楚寄君乾脆拍拍他的肩膀:“你自己按著行不行啊?不要掉出來嚇唬人嘛,萬一被小朋友看到了,小朋友會留下心理陰影的。”
男鬼:??
他甚至想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不是變得不夠嚇人,要不然楚寄君為什麼淡定成這個樣子?
不過楚寄君沒有給他機會,挽起袖子來就將這個鬼按在地上一頓暴打,打的他一臉血以後,還揉了揉自己的胳膊:“給我變回去,這麼堅定的要嚇唬我嗎?沒用的啦。”
男鬼抽噎了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這一次……這一次是被你打的啊!”
楚寄君:……
她把這個男鬼拖回去打發時間了,有個人陪她聊天也是好的啊,男鬼簡直像是即將被非禮的黃花大閨女一樣,一邊哽咽著一邊被倒拖了回去,雙手在地上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深刻痕跡。
楚寄君其實也沒有再打他第二頓的意思,把人拉回來也是為了跟他聊天:“你在這一塊徘徊多久了?怎麼沒有去投胎?”
男鬼哭的眼珠子都快滾出來了,但又怕眼珠子滾出來之後會挨打,就老老實實的自己捂著:“就……就幾十天吧,我自己也記不住了。”
他是那種不太想去投胎的人,因為生前做過許多小小的壞事,既然做的壞事都不嚴重,但因為看過許多有關於十八層地獄的故事,連說人壞話都要被下拔舌地獄,何況是做過壞事呢?
所以他一直沒有敢去投胎,就是擔心自己會因為曾經做過壞事,受到許許多多的懲罰,那些懲罰都太痛苦了他接受不了,所以寧願在外麵遊蕩,做個孤魂野鬼。
“我有委托我的朋友,死後認識的那種,讓他去看看下麵到底是什麼樣子,如果懲罰不嚴重的話我再去投胎。”
“那你怎麼還沒去?”楚寄君好奇的問。
說到這裡男鬼就哭得更厲害:“他一去不回來嗷!”
是了,去了陰間哪還有能回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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