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柚和路時一人一根脆皮雪糕,邊走邊吃,快到家的時候,整好也吃完了。
隻不過兩個人嘴巴上沒擦乾淨的巧克力漬還是出賣了他們。
戴暢和蘇江一看到他倆就知道他們吃了脆皮雪糕。
“往前這天氣越來越冷了,少吃涼的。”戴暢在拿碗筷的時候說路時和蘇柚。
蘇柚很震驚地問:“媽媽,你怎麼知道我們吃了涼的?”
戴暢好笑道:“要是不想讓我知道的話,下次記得把嘴巴擦乾淨。”
從戴暢手中接過碗開始盛飯的蘇江也笑起來。
雖然戴暢讓路時和蘇柚少吃點涼的,但他們還是經常在放學後去學校旁邊的小超市買雪糕吃。
有時候是脆皮雪糕,有時候是小布丁或者著大腳丫,有時候是一對冰棒,他們一人一根。
每次吃冰棒時,負責將冰棒分開的路時都會給蘇柚多掰一塊自己這邊的冰棒,讓她兩種口味都能吃到。
和她分其他零食時也一樣,他總會把多的把一半給她吃。
時沛一直沒有回來。
倒是有打來幾次電話,打到了戴暢的手機上。
每次接到時沛的電話後,戴暢就會把路時叫過來,讓他和她母親說幾句話。
路時從不主動說什麼,回回都是時沛問,他答。
母子倆說不了幾句就沒話可說了。
路時也從不問時沛什麼時候回來。
他知道她不可能回來。
蘇柚卻總會問時沛——乾媽你什麼時候回來呀?
時沛也總能被蘇柚問住,最後含糊其辭給出一個並不確定的答案。
比如,紫藤花開了乾媽就回去了。
2006年沒有大年三十,除夕就在臘月二十九。
路時和蘇柚的生日和除夕趕在了一起。
除夕當天,路堂還在出差回來的路上。
路時在蘇柚家裡,和蘇柚一起跟著蘇江和戴暢一起做手工。
他們每個人都要做一個玻璃風鈴。
圓圓的玻璃上可以用顏料筆畫上自己喜歡的圖案。
蘇江用紅色的顏料筆畫了幾條魚,寓意年年有餘。
戴暢用橙色的顏料筆畫了兩隻小老虎的簡筆畫。
而小老虎是蘇柚和路時的屬相。
蘇柚用紫色的顏料筆畫了一朵朵小花,她這時還不知道紫藤的花是什麼樣的,但她根據紫藤的名字用對了顏色。
路時畫的粉色兔子耳朵,還有一個很明亮耀眼的太陽。
每個風鈴下方都會懸掛一個吊牌,吊牌上可以寫心願。
蘇江給他們出了個題,要求他們隻能在吊牌上寫四個字表達自己的願望。
蘇柚想了想,便開始下筆寫。
寫完“紫”字後,她苦惱地不知再如何下筆,便開口向父母求助:“爸爸媽媽,紫藤的藤怎麼寫哇?”
戴暢過來給女兒在旁邊的草稿紙上一筆一畫地寫好“藤”字,隨後蘇柚就照葫蘆畫瓢,勉強寫出了這個字。
路時親眼看到蘇柚在吊牌上認認真真地寫下了一句:“紫藤花開。”
等他們都寫完,將吊牌係到各自的風鈴上,蘇江就搬來梯子,將這四個風鈴依次掛到了屋簷下。
風一吹,風鈴上的吊牌就輕輕搖擺起舞,風鈴便會發出清脆的聲響。
蘇柚開心地跑到風鈴下,踮起腳伸手想要去夠風鈴。
路時也走過去,和她一起在風鈴下朝著願望伸出了手。
戴暢從屋裡拿了相機過來,給他倆拍了一張仰著臉伸手去夠風鈴的照片。
四個風鈴上的心願分彆是——
年年有餘。
吉祥平安。
紫藤花開。
永不分離。
最後一個,是路時的願望。
——
柚柚,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