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暢已經找到了退燒藥,也拿上了溫度計。
她轉身往蘇柚的房間走,同時回答路時的話:“不用,一會兒我給老師打個電話。”
“好。”路時跟在戴暢和蘇江身後,和他們一起進了蘇柚的房間。
蘇柚睜開仿佛在灼燒的眼睛看向站在她床邊的三個人,嘴角輕牽出一抹笑,嗓音乾啞地說:“你們怎麼都進來看我了呀?”
戴暢將水銀溫度計遞給蘇柚,“放在腋下夾好。”
蘇柚坐起來,乖乖照做。
隨後戴暢又將退燒藥扣了一粒出來,讓蘇柚就著水把藥吞了下去。
蘇柚沒什麼精神地哼哼唧唧,撒嬌咕噥:“我難受……”
戴暢讓她儘量保持夾著溫度計的那隻胳膊不動,慢慢地扶著蘇柚躺好,嗓音輕柔地安慰女兒:“已經吃了退燒藥了,再好好睡一覺就不難受了。”
蘇柚在閉眼睛之前看向路時,又對他露出一個笑。
“阿時哥哥,”她的聲音聽起來很倦,“不用擔心我,等你放學回來我就好啦!”
路時“嗯”了聲。
今天有數學測驗。
上午第二節課就是數學課。
路時在拿到試卷後就率先填好了卷頭,然後開始做題。
不知道是不是一直在想蘇柚現在怎麼樣了,他今天的效率很低下,總是心不在焉。
終於憋到中午,路時沒去學校的餐廳,直接去了小賣部,付錢往家裡打了通電話。
接電話的是蘇江。
“乾爸,”路時很不放心地問:“柚柚現在怎麼樣了?好點了嗎?”
蘇江溫聲道:“好些了,已經退燒了。”
然後又安慰路時:“阿時你彆擔心,好好聽課,柚柚今天落下的課等她好了還需要你幫她補上。”
路時應下:“嗯,我知道的乾爸。”
“行,”蘇江輕歎了下,又囑咐了他一遍:“不用惦記柚柚,她沒事的。”
掛了電話後,路時就回了教室。
他沒什麼胃口吃飯。
夏焰給他帶了份炒飯回來。
在把炒飯放到路時課桌上的時候,夏焰還調侃了路時一句:“不就發個燒嗎?一兩天就能好,你看把你給擔心的。”
“這知道的清楚她跟你是青梅竹馬,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喜歡她呢。”
路時沒說話,隻掀起眼皮看向夏焰。
夏焰:“……”
下午四——今天的最後一節課,是數學自習。
數學老師已經很速度地將上午的小測都批完了。
她讓課代表將試卷發下去。
等課代表把試卷發完,數學老師才慢悠悠地問:“誰還沒有試卷啊?”
路時站了起來。
數學老師微一挑眉,又看了看手中這張試卷上的名字。
然後才伸出手往前遞了遞試卷,示意路時過來拿他的試卷。
等路時拿到試卷的時候,數學老師說:“你看看你寫的名字。”
路時的目光落在卷頭填的名字處。
——蘇柚
是他寫的。
但他沒意識到自己寫的是柚柚的名字。
“下次考試你再寫錯名字,你的成績可就成蘇柚的了啊。”數學老師用開玩笑的語氣提醒路時。
班上的同學頓時哄笑一片。
放學後,夏焰和路時一起從學校走出來。
“你怎麼還把名字寫成了蘇柚的名字?”夏焰忍不住笑路時:“路時,你彆是魔怔了吧?”
路時根本沒注意聽夏焰的話,他徑直拐進了學校旁邊的超市。
夏焰跟著他走了進來,又問:“你買什麼?”
路時站在貨架前,選了一板巧克力,回夏焰:“巧克力。”
“哦,給你那生了病的小青梅買的是吧?”夏焰揶揄著笑路時:“我已經猜透你了。”
路時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會突然想買巧克力。
但就是想買給柚柚。
路時回到家的時候,蘇柚剛剛睡醒。
上午吃了退燒藥後短暫的退燒了幾個小時,因為生病她午飯都沒吃幾口,就又頭重腳輕地回床上躺著去了。
下午蘇柚在床上昏昏沉沉地睡著,戴暢幫她物理降溫,給她貼退燒貼。
再醒來,已經是傍晚。
蘇柚渾身出了很多汗。
雖然生了病,但蘇柚還央求父親給自己拍照,非說生病不去上學的日子也值得紀念一下。
就是在這時,路時回家了。
蘇柚一聽到家門聲響,就在房間裡喊路時:“阿時哥哥!”
路時連書包都沒放,就進了蘇柚的房間。
戴暢正在廚房做飯,蘇江被蘇柚喊過來給她拍生病照。
路時來到蘇柚床邊,將書包摘下來隨手放到蘇柚的床上。
他伸手去摸蘇柚的額頭,已經不燙了。
退了燒的蘇柚終於有了些精神,她仰臉對站在床尾拿著相機要給他們拍照的蘇江撒嬌:“爸爸,我想吃巧克力。”
蘇江連忙應:“爸爸這就去給你買……”
“乾爸。”路時叫住要出去的蘇江,說:“我買了。”
他說著,就拉開書包的拉鏈,從裡麵掏出一板巧克力來,遞給了蘇柚。
蘇柚很驚喜地接過路時給她巧克力,一邊拆包裝紙一邊開心道:“阿時哥哥,你好懂我!你怎麼知道我想吃巧克力!”
路時笑起來。
大病初愈的柚柚終於又有生氣了。
而蘇江,已經將女兒看著巧克力兩眼放光的模樣定格了下來。
——
聖誕節快樂,柚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