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落在傷口上,又是一陣酷刑。
王忠信瞧見她口咬的這麼緊,一直喃喃說著同樣的話,倒是有些意外。
“既隻是去尋衣裳,我姑且相信你的話。隻是你可知前些日子,你們辛者庫有數名宮人染病去世之事?”
魯青青一愣,原以為這些人隻是在查她深夜行走之事,怎麼突然扯到了染病身上。
便是這一猶豫,身上又挨了狠狠一記長鞭,鑽心的痛。
她哭喊了一聲,慌忙叫道:“奴婢知道!奴婢知道!”
“即知道,且細細道來。”
魯青青邊哭邊道:“奴婢也隻知道一個大概。便是一個月前,有個淨桶處的宮人,突然半夜哀嚎不止,第二日就死了。那人畢竟年紀大了,死了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石總管便遣人將他裹了裹扔出去了。”
“可哪知不過第三日,那兩個裹屍的人,也開始連夜哀嚎起來。”
“那時奴婢們都以為是招了那老頭的邪祟,也沒當回事,可哪知不過幾日,接連又有幾人染了病。我們才知此事非同小可,又怕這些人染的是天花,便上報了石總管,石總管查看一番說不是天花,我們才放了心,但是這病還會傳染,石總管便命人將染病的人全扔到廢宮去自生自滅。若是好了還回來,若是死了,便拖出去埋了。”
這些說辭,王忠信早在審訊的其他人口中聽得,不過這些人眾口一詞,所言皆是如此,倒是沒出現什麼異常之處。
他冷了臉道:“這病除了辛者庫,可傳到外頭去了?”
魯青青慌張地道:“奴婢,奴婢是真的不知道啊!我們辛者庫人是最低等的雜役,外人顯少來,我們也顯少出去,而且石總管雖然未曾上報,卻偷偷地將染病的全都關了起來。。。”
說完又瑟縮了道:“不過。。不過。。”
“不過什麼?”
魯青青哭道:“奴婢記得奴婢小時候的家鄉,若是有了瘟疫之類的,總是不知不覺便傳的到處都是,不一定非要和染病的人呆在一處。。若是有其他宮的奴婢染上了,也不是不可能。。。”
王忠信聽此言,一張臉愈發漆黑。
今日之行,關係的哪裡是幾個奴婢的染病去世。
那是改天換日的大事。
陛下不知為何,前些時日突然病倒,太醫支支吾吾了半日,方說陛下可能是染上了疫症!
這一驚非同小可,宮中何來疫症?
何況伺候陛下的身邊人,便是有個頭疼咳嗽,也是絕不許靠近聖體的。
太子殿下秘密地親查了宮中記錄,才發現這辛者庫一個月來,死亡人數頗多。
如今看來,這疫症,八成便是從此處傳給了陛下。
隻是辛者庫人,便是石坡子,莫說沒有資格麵聖,便是靠近體元殿的資格也沒有,又何能傳給陛下?
“沒了?”
“沒了,真沒了。”魯青青瑟瑟發抖,差一點就要招出今夜偷換宮牌的事來。
可她入宮十多年了,知道若是此事抖擻出來,她在浣衣坊就完了。
王忠信自懷裡掏出一個荷包來,伸到魯青青的麵前:“這可是你的東西?”
魯青青艱難地抬目看去,發現麵前是個青綠色的荷包,上麵繡著梅花三朵,說不上精致,卻也婉約可愛。
她有氣無力地點了點頭道:“應應應該是。”
王忠信眉心一皺怒道:“什麼叫應該是!”
魯青青怕又要挨打,忙有氣無力地哭道:“大人有所不知,這樣的荷包,我們浣衣坊每人手中都有一個。”
“這是為何?”
魯青青道:“我們浣衣坊中有一宮人,前不久說想要去廣儲司做個繡娘。因此每日裡晚上不睡覺,拚命練習刺繡,而且專攻這梅花,因此給我們坊內的姐妹們每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