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海棠繞了一道門消失在門後,她從陰影裡回頭,沿著連廊往回走。
借著那日的記憶,穿過院子,去沈夢的臥房。
門口一個看守的人也沒有,裡頭似乎靜悄悄的,一點人聲也沒有。
蘇秋雨左右略看了看,周圍的人都去了暖閣喝酒,燈火不明,她微閃身,極輕地打開了門便走了進去,立刻便將門關上了。
屋內已經燃了極重的碳,暖風撲麵。
南邊桌案上一爐香爐寥寥青煙,搖搖曳曳,正在窗邊燒著。
這屋子裡陰冷的黴味,混著檀香,混雜成一股令人作嘔之氣。
沒有人。
她並不左右亂看,躡手躡腳,借著昏暗的燭光一徑尋到了床榻邊上。
微微掀開枕頭,下麵居然空空如也!
玉佩呢!
心頭一驚,耳中卻傳來極輕微的當當聲音。
蘇秋雨一抬頭,瞧見那一枚暖玉正掛在床幔上,微微地擺動。
正是方玉。
她忍不住咽了口口水,壓製著顫抖的手拿起了玉佩。
在這寒夜,這玉卻觸手溫潤,透著光,如有潺潺流水在其中流淌。
上回不過草草一瞥不敢百分肯定,此刻這玉在手,細細端詳之下。
當真是九師兄的玉。
她沒有認錯!
蘇秋雨感動血氣自腳底上湧,衝上天靈,蒸騰出滿麵的紅。原本就頭昏腦脹,此刻更是目色有些迷離,看不清楚。
她一把將玉扯了下來,卻自懷裡掏出一枚極其相似的玉來。
她自酒樓離開去尋沈夢之時,便讓掌櫃的幫忙去尋這樣的玉佩。
那掌櫃的果然厲害,不過去了趟酒樓的功夫,他便尋了個類似的回來。
九師兄的玉,怎能落入這樣的人手中!
隻是這掌櫃的尋回來的假玉到底不比真玉,乍看很像,隻是一旦拿在手裡,便能瞧出區彆來。
她將手中的假玉重又掛好,正準備出去,卻突然聽到似乎哪裡有聲音傳出來。
在這寂靜裡格外清晰。
蘇秋雨靜悄悄地從門口轉出來,乍然從暖和的殿內到外頭,凍得渾身激靈靈抖了好幾抖。
天寒地凍裡,她貓著身子,沿著屋角根一路往前,到了一個窗下。
因是冬日,那窗關的嚴實,透過窗紙隱約瞧見裡頭透出昏黃的燈火。
她尋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戳開了窗戶紙往裡瞧去。
屋內光線有些暗。
隻是裡頭擺了好些個炭盆,熱氣自孔洞裡往外噴來。
朦朦朧朧的,似乎有輕微的人聲傳來。
蘇秋雨微一搜尋,便僵立在當場。
這屋內的靠南邊放著一褐色桃木長案。
那長案之上,此刻正坐著一個女子,那女子背對著她,瞧不見麵容。
偏偏那衣裳全都脫了乾淨,渾身上下不著寸縷,從蘇秋雨的角度,瞧見她背脊微微顫抖,整個人壓在桌案之上,像大塊被壓扁的麵團。
而她對麵,站著一人,正是沈夢!
此刻他雖衣衫未儘,卻也穿得極少,肥碩的臉通紅一片,喘著粗氣。
不一時,沈夢麵色漸漸紫脹,因為無處發泄,額頭青筋暴起,一口湊上前去,用力地啃咬她的臉頰和肩頭。
他是斷了根的人,此刻隻能通過口舌發泄自己的欲望。
蘇秋雨長這麼大,第一次親眼目睹這樣的活春.宮,還是一個宮女和太監,當即驚得麵色通紅,渾身發抖。
她到底看不下去,轉身欲走。
哪知屋內的沈夢卻開了口,口氣中滿是陰狠:“怎麼樣?你難道還不肯理我?”
那女子喘著氣,斷斷續續地道:“除。。除了我送你的,你這些年。。自己找了多少女子。。你以為我不知?”
蘇秋雨剛準備轉過的身體立刻僵在原地。
腦海中驚雷滾滾。
她聽出了那女子的聲音。
再往屋內瞧,兩人已經自桌案上下來了,那女子正在慢慢穿著衣裳,不是凝霜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