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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嘶聲吼著:“是她騙我去的!她拿針威脅我,戳我,我若是不去,她就要紮死我!”
眼見眾人不聽她的吼叫,海棠腦中一激靈,想起一件重要的事來,如抓住救命稻草,說的又快又急:“她是殺人凶手是殺人凶手!沈總管,凝霜姑姑!辛者庫的石雙姑姑不是失足落水!她是被人推進河裡淹死的!真的!是蘇秋雨親口承認,就是她。。。”
還沒叫完,卻聽“咚”地一聲。
她已倒在了地上。
凝霜手中拿著敲蛇的木棍,對著她的後腦勺用力敲打下來。
目中冷幽一片,咬牙道:“她瘋了,莫要聽她胡言亂語,臟了禁軍大人們的耳朵。。”
屋內蘇秋雨半暈半醒間,早聽聞外頭的動靜,她眯著眼睛安靜地躺著,麵上卻扯出一絲笑來。
海棠果然經不住誘惑,隻是她膽子更大一些,直接出了宮門準備與太子殿下在外頭來此偶遇。
如今情急之下,她必然是要招出自己來。
隻是她算錯了。
這石雙,不是她的救命符,乃是她的催命索!
是安在海棠身上的毒藥,若是吃了,隻有死路一條。
在那日夜裡,她逼迫海棠帶她出宮,為了讓她畏懼,曾與海棠親口承認,石雙姑姑是自己故意推進河裡淹死的。
隻是,石雙確實是淹死的,推她入河的卻不是自己。
兩個月前,龍虎衛查抄辛者庫,被她牽連出石雙與凝霜姑姑悄悄送洗錦緞的事來。
這本不是什麼大事,可壞就壞在她們秘密行事,宮人間暗通款曲,連禦賜之物都敢隨意糊弄。
為此辛者庫和司衣庫皆被處置了幾個宮人,凝霜也被罰了半年的薪俸,還挨了好一通訓斥。
她忿忿不平來尋石雙理論。
兩人爭吵間,凝霜無意中將石雙推進了河裡淹死了。
她那時背部受傷,又發著燒,拖著病體出去幫雲娥收被褥,無意中見到了。
凝霜顯然未想到自己失手之下殺了人,慌得跌跌撞撞跑走了。
此事今日被海棠叫嚷出來,凝霜自然怕牽扯出更多是非,萬一再有人認真去查探石雙的死因,她豈能脫了乾係。
此刻更是直接與禁軍道:“這宮人既膽敢違了宮規,大人隻管送去處置。”
海棠很快被人拖走了。
禁軍在門外四處看了看,也便走了。
隻是今夜,這些禁軍卻沒有直接進屋查處此處,實在是有些遺憾。
蘇秋雨渾身動彈不得,眼中也白茫茫一片,聽力卻愈發清晰。
聽得到隔壁嘻嘻索索的聲音,那些宮人早將方才飲宴的痕跡都掃除了乾淨,現在即便禁軍再進來也是瞧不出什麼的。
今夜她原也不指望便能弄倒沈夢等人。
想著想著,思緒到底漸漸模糊,到底撐不住又暈了過去。
等她從昏睡裡驚醒過來,隻覺得屋內霧蒙蒙的,什麼也瞧不進去。
怎麼霧氣這般大,都飄進屋子裡來了?
“雲娥?雲娥?”
無人回應。
蘇秋雨努力地從床上翻起身,一個不妨竟直接從床沿摔在了地上。
一時疼的齜牙咧嘴。
坐在地上摸到了鞋子,送到麵前來才發現,哪裡是霧氣彌漫,分明是自己雙目失明了吧!
她眼睛本就不好,如今被蛇毒所染,便直接快要瞎了。
好在迷迷糊糊的,瞧得見一點白光和隱約的輪廓。
此刻該是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