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美景無雙。
隻是瞧他如此準頭,她毫不懷疑,若是方才自己當真生了其他想法,想必此刻那長劍,貫穿的就是自己的身體。
哪知這人威武不過一刻,便頓了頓,長劍踉蹌脫手,居然暈了過去。
蘇秋雨遠望四處,四野茫茫,毫無人跡。
天地之間,似乎隻剩下她,還有這地上生死不知的人。
雪下到半夜,卻越來越大。
蘇秋雨揉了揉眼,透過石縫張望,瞧見外頭鵝毛飛雪,天地俱都白茫茫。
她莫名其妙被王忠信帶來此地,想必他是動了殺心,難道是那日在辛者庫的事被他發現了端倪?
不,若是發現了端倪,該直接抓了她便是,何必偷偷摸摸運到宮外來處置?
隻是如今出了宮,想要再入宮去司衣庫便難如登天。
好在她已得了一絲玉佩的消息,短時間回不去,也便罷了,後麵再想辦法入宮吧。
況這廣陽王住在宮外府邸,行事或許更方便一些。
想了半晌,到底雙目充血,又兼疲憊困頓,使力揉了揉,感覺到緊挨在身側的人呼吸間微微起伏。
此處山洞極為狹窄,人在裡麵隻能蹲坐著。如今兩人在裡頭,隻能緊緊擠在一處,沒有半分空隙。
她身量小,蜷縮在裡麵無甚要緊,隻是這個昏迷的男子,她好不容易運了過來,又費了好大的勁才塞進如此狹小的洞裡。
外頭冷風嗖嗖,她搬了許多石頭將洞口勉強壘住,依舊抵擋不住寒風料峭,從所有的縫隙裡鑽進來。
蘇秋雨雖然穿的多,也是凍的有些瑟瑟發抖。
好在這人的大氅格外寬闊,又很保暖,在雪地裡半日也未濕,蘇秋雨索性扯過來,兩人當被褥一般地蓋著。
半夢半醒之間,她卻感到身側昏睡的人渾身發起抖來。
震動的身後的石壁都似發出簌簌的聲響。
蘇秋雨困的不行,不滿地嘟囔了一聲,尋摸著伸出手,對著那雪白的臉探手一摸,掌心滾燙,竟是發了燒。
卻聽這男子口中斷斷續續溢出詞來:“冷。”
這人不知傷了何處,這許久時間隻一徑昏迷著。
如今不想又發起燒來,這可棘手。荒郊野嶺,大雪滿山,何處能為他去尋藥?
蘇秋雨感到他緊縮成一團靠在一側,心中卻無端生出許多迷惘。
似乎在久遠的記憶裡,也曾有誰這般過。
隻是她一向將過去的記憶藏得極深,少有想起,不過閃了個念頭就擯棄了。
此刻兩人在這荒山野嶺,白雪天地,共處了一個山洞,似乎又是同病相憐。
她突然不想眼睜睜看著他死在此處。
或許能救上一救。
想了想,伸手從石頭縫裡往外一探,便抓了一把雪,一把便按在了他的額頭上。
這男子本就叫冷,被這冰雪一激,更是縮了縮,又一徑地叫冷。
蘇秋雨身上衣裳雖然穿的厚,她卻沒有舍己為人的打算,乾脆伸出冰冷的手,索性想將他抱在懷裡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