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丘陵區域的梯田不是一望無際風吹稻田香,而是一層層的從山腳下一路延伸到山頂。
林清墨此刻就在地裡打盹,她嫌臟還拿了兩片樹葉墊在屁股下。海風爬過一層層梯田,吹乾濕透的衣服,冰冰涼涼的,林清墨舒服地喟歎一聲。這可比家裡舒服多了,林清墨想到那個家,真是從內到外透露著我很窮。
這是林清墨穿越過來的第三天,這裡是90年代初的農村——長河村,改革的春風吹滿華夏大地,百廢待興,可惜在這偏僻的鄉下,一個本該大展宏圖的中專生,過得連一般女子都不如。
林清墨穿越的這具身體主人叫林愛花,在她的同性彆,甚至同齡人小學都沒讀完的時代,林愛花卻上完了中專。
可惜如此高的起點並未給她帶來更好的人生。
林愛花中專畢業後,原是安排到郵電局工作,卻被表姐頂替。而貪酒的父親在姑父姑媽小恩小惠之下竟同意和解了。
拿著姑父姑媽賠償的200元,林愛花踏上了南下的火車,開始工廠打工。
五年後林愛花帶著一隻斷掌回到家鄉,而表姐帶著姑父姑媽搬進了城市的單元房。苦難還未結束,林愛花那個喪儘天良的父親為了一點錢和麵子,把林愛花嫁給村裡一個老光棍,在一個臘月季節,林愛花懷著3個月的身孕,被丈夫家暴致死,睜眼後,林愛花發現自己活過來了,同時身體裡出現了一個新的靈魂,正是林清墨。
林清墨的眼皮子微微動著,她憶起發現原主還在體內時,自己當下心臟差點停擺,在雙重人格和妖魔鬼怪之間來回猜測。好在驚慌後,與體內的林愛花交流一番,才有些安穩,無他,林愛花實在是個懦弱至極的女子,麵對這樣的一個人,林清墨生不出多少的恐懼。反倒是林愛花備受侮辱的一生,讓暴脾氣的林清墨,當下就想衝出去替林愛花出氣。
但被林愛花阻止了,林愛花擁有這個身體一半的控製權,真心說來,林清墨反而是侵入者。
這三天,兩人一體雙魂,暫時相安無事。
“愛花,你楞在那裡做什麼?快點乾活,彆以為中專畢業就不要乾活了!”一道苛刻的男聲從前邊傳來,林清墨抬頭看見一個穿著灰撲撲襯衫的中年男人。
那是林愛花的父親林德全,一個在外懦弱無能在家暴躁自以為是的父親,呸,該叫林德失!。
林清墨真心看不起林德全,瞟了對方一眼,沒理他。忽的一個巴掌影從她頭上甩過,林清墨下意識彎腰躲過,不僅如此,她還下意識地拿起手裡的東西朝眼前的人砸去。
“哎喲!林愛花你膽子肥了,竟敢打你爹!”旁邊的農戶見到了,紛紛議論起來。
林清墨可不是林愛花,她扶著手裡的扁擔站起來,這地不到2米寬,她再往前走幾步就要掉到下麵的土地上。林清墨隻能拄著扁擔往旁走,她也擔心林德全會過來打她。
林德全見一向順從聽話的女兒打完他還敢不理他,父親的權威被挑戰,林德全一腔怒火從腳底直直衝到腦門。林清墨剛剛甩到林德全身上的扁擔輕飄飄的,林德全毫發無損,此刻氣勢洶洶地衝到林清墨麵前,像拽一隻小雞一樣拽起林清墨。
“你乾什麼!給我滾,滾!”林清墨家境雖不是頂尖,但自小也是嬌養著長大,哪裡受過這種苦。偏偏林清墨氣性大,半點虧也吃不得的性子。她拿起扁擔又想去敲林德全,這次林德全有了防備,直接奪了她的扁擔,然後一巴掌甩了林清墨一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