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約躺在床上,心情和前幾晚有些微妙的不同,仔細聽了會兒,沒再聽見韓辭直播的聲音,閉上眼睛放空了很久，漸漸陷入了黑甜夢鄉。
第二天，楚約連借口也不用找了，乾脆敲門讓韓辭過來一起吃早飯。
韓辭沒提昨晚她發的微博,楚約自然也不會主動提起。
再一次的,她感歎，逃避雖可恥卻有用,真的是人間真理。
“噢。”楚約盛了一碗小米粥遞給他,“今天開家長會老陳有通知你們吧？”
韓辭接過碗點頭入座。
楚約沒多問,想來韓辭家長會也就隻能自己代表自己開了。
之前徐向陽就提醒過楚約要做好這周開家長會的準備，楚約雖然因為何曉晨的事情請了將近一周的假，可還是把這事兒放在心上了的。
家長會九點半才開始，時間還早，楚約還跟葉哲爾打了個視頻電話。
“姐！老媽真的好過分！她把我遊戲手柄送人了！”葉哲爾一張口就在抱怨，他從小就這樣，隻要有人捧場，就能小嘴叭叭的說個不停，“還有那個蔡昕煬,就蔡阿姨他兒子，好像去了GCS打中單了。”
“還真彆說。”葉哲爾有些感慨，“我挺佩服他的,換了我最多也就是想想。”
聞言，楚約忽然扭頭看了眼韓辭一眼，韓辭像沒聽到一樣，他麵容鋒利，隻是年輕，還有那雙清澈的桃花眼很好的中和了過於冷峻的氣質，但此刻沒有笑麵無表情的韓辭卻透著一股子戾氣。
想起昨晚跟楚衡的對話，楚約驟然發覺，真正的韓辭遠沒有他在自己麵前展現出來的那樣無害。
楚約的目光並無遮掩，韓辭自然察覺到了她的注視，放下湯匙扭頭看她，“怎麼了？”
搖搖頭，楚約抿了抿唇，繼續問葉哲爾，“蔡昕煬真當職業選手去了啊？”
“姐，你剛剛跟誰說話啊？”葉哲爾不答反問，“我剛剛聽見有聲音。”
“唔。”楚約乾脆把攝像頭轉了個方向，“你自己看。”
韓辭邊喝著楚約燉的小米粥，偏頭看了葉哲爾一眼，衝他點點頭。
葉哲爾看著屏幕裡忽然出現的韓辭，有些沒反應過來，呆滯了幾秒鐘，忽然高聲質問：“你怎麼在這兒！？”
難道……
楚約把攝像頭轉了回來，隻見葉哲爾一臉驚恐地看著自己，滿臉表情都能讀出“天都塌了”的感覺，楚約挑了挑眉，“忘記告訴你了，阿辭碰巧就是我新家隔壁的鄰居。”
“噢。”葉哲爾驚恐的表情瞬間恢複正常，隻是語氣有點陰陰陽怪氣的，“那還，真挺巧的。”
楚約微笑，眼神裡寫滿了警告，恐嚇葉哲爾，“我看要不還是讓葉爸過來開個家長會，回去好給你做素質教育。”
傅宜還沒告訴葉聞禮葉哲爾上學期背了三個打架處分的事。
葉哲爾：“……不用了姐，我掛了。”
*
等到學校，楚約跟韓辭一起進了教學樓，跟父母一起來了的學生都被關在門外，一教室的家長裡，就楚約跟韓辭看起來格格不入。
韓辭一進去就被周竟若爸爸拉著嘮叨，楚約在邊上聽了一耳朵，發現周竟若他爸說讓韓辭去他家吃飯，要感謝他帶著周竟若學習。
楚約看到韓辭幾次想打斷周爸爸但又被他扯著繼續新話題，噗嗤一聲笑了，引得韓辭嗔了她一眼，好像在怪她見死不救。
眼見著周爸爸看了過來，楚約眼觀鼻鼻觀心，立馬轉了回去。
陳毅去辦公室拿成績單了，周圍家長幾乎都交頭接耳的在討論著成績，心裡暗自比較一番之後必定要有相互商業吹捧的環節，聽得楚約都想給他們建個誇誇群了。
她先前也沒在家長麵前露過臉，還有點不太適應這種環境，坐在葉哲爾座位上翻他們班月考成績，葉哲爾上次月考總分六百九十八，差了韓辭十九分，又是全校第二，全市總排名第七。
上學期學生寫的有關“目標大學”的信封也早就發了下來放在每個人的課桌上，楚約打開一看，不由得失笑，沒想到葉哲爾居然想學應用物理這個禿頭專業。
沒一會兒，一個衣著乾淨整潔的中年女人坐到了楚約身邊，應該是葉哲爾同桌趙帆的家長。
楚約對趙帆印象還不錯，是一個挺文靜的男孩子，生物成績不太好，但勝在特彆努力，在重點班勉強維持在中上遊。
看他媽媽似乎就能理解趙帆性格養成的原因，趙媽媽也很文靜，看起來想要找誰了解一下兒子的情況，卻又有些無從下手，過了一會兒，趙帆的媽媽試探著向楚約搭話了，神情有些局促，“你是葉哲爾的…？”
“阿姨好，我是葉哲爾姐姐。”風水輪流轉，楚約瞥見韓戲謔的眼神，原本想裝自閉，但看到女人窘迫的笑容後卻又有點心軟，微笑著點點頭。
“帆帆說自己同桌還會教他做題目，真的太謝謝你們家哲爾了。”趙帆媽媽在楚約友好配合的態度下肩膀總算塌下來放鬆了一點，露出一絲笑容。
楚約客套的說沒有，趙帆媽媽問一句她就答一句，問到葉哲爾成績楚約就尷尬的笑笑，怕說出來趙媽媽心裡不舒服。
趙帆真的挺厲害了，同桌年級第二，後桌年級第一，要是脆弱點，心態不穩早就崩潰了。
後麵周爸爸還在跟韓辭說著有的沒的，楚約跟趙帆媽媽的對話已經冷卻下來。
陳毅到了之後重點表揚了進步迅速的幾個同學，周竟若就是其中之一，也鼓勵了包括趙帆在內幾個平常態度特彆認真的。
因為臨近國慶，還特地提醒家長們不要放鬆，假期的監督工作一定要要做到位。
等各科老師都說完了，楚約忽然起身上台講話的時候，趙帆媽媽愣住了，一臉驚愕地看向她。
楚約沒多說，在趙帆媽媽恍惚的表情中簡單評價了這次月考試卷的難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