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約被他直白的話弄得有些臉燒。
但韓辭比她反應還大,說完臉上就立刻爬滿紅霞，垂頭彆開視線,耳根都紅透了。
一副被她怎麼樣了的表情，看得楚約好笑又好氣,甚至開始懷疑說騷話的到底是誰。
伸出微涼的手指給發燙的臉頰降了下溫,楚約咳了兩聲挑眉戲謔道：“你倒也不用搞得一副已經事後的模樣。”
聞言,韓辭密長的睫毛像扇麵一下扇動了幾下，頭垂得更低了，耳尖紅得像快要滴血。
楚約忽然歎了口氣,帶著手機翻了個身側躺著,支起一條胳膊枕在耳下,對他發出疑問,“我現在有點懷疑,到時候要是真的做,你會不會害羞死啊？”
韓辭猛的抬頭,瞳仁漆黑清亮,直勾勾盯著她,看起來想把她生吞活剝拆吃入腹了。
楚約眸光清澈，好像在問今天天氣怎麼樣一般淡定,若無其事的反問，“你看我乾什麼？”
嘴巴張合幾下，無聲做了個口形——
韓辭還沒看清楚她說了什麼字眼，楚約忽然正了臉色，“我同事回來了,先掛了，等我回去再聊。”
“……”
*
是林甄回來了。
她小心翼翼地推開門，楚約隻開了床頭燈，屋內並不亮堂，林甄應該是怕吵到楚約，一進門鞋跟才響了兩下就被林甄脫了，光著腳踩在地上。
楚約手掌用力一撐坐了起來，朝她抬了抬下巴，“你們結束了？”
有股酒味，所以說她真想不明白，一群搞研究的人，怎麼一聚會就老是喝酒？
聽到楚約的聲音林甄知道她還沒睡就放開了動作，伸手摁下開關打開大燈，另一隻手裡還拎著一聽罐裝啤酒，“還沒結束，我先溜了。”
“太無聊了。”林甄眯著眼笑，看了眼楚約的坐姿，看上去挺放鬆的，也學著直接坐在地上，“主要是程嘉樹走了，我在那兒沒事乾啊。”
說起來程嘉樹到底為什麼這麼死心眼兒，她又打量了一下楚約，眼神帶了點審視意味，論長相十分算九分，身材八分半，氣質滿分，智商水平……不用問了。
林甄偷偷歎了口氣，搜了下青筋直跳的太陽穴，“我要是個男的，我也追你。”
楚約忽然就有些無言以對，林甄到底喝了幾杯酒能醉成這樣？
也幸好，林甄在地上坐了一會兒就慢悠悠爬了起來，堅強的洗漱完往床上一趟就發出了微微的鼾聲。
整個房間徹底安靜下來。
*
等研討會結束後回到研究所，楚約又開始了沒日沒夜的加班，連韓辭“鯉魚杯”總決賽都錯過了，還是葉哲爾後來給她發來錄播視頻她才記起來的。
楚約隻勉強抽空給他打個電話恭喜他，拿下SOLO總冠軍倒是沒讓楚約意外，而且更讓人驚喜的是，韓葭再過一兩天就能出院了。
楚約想著到時候回一趟江城，但是連軸轉實在抽不出時間，某天中午剛下班，楊期攔住她，一臉嚴肅把她叫到了辦公室，老頭還神秘兮兮地往辦公室外麵探了下腦袋才關上門。
楊期指了指辦公桌對麵的椅子讓她坐下，一臉和藹地開口詢問，“楚約啊，今年有沒有出國的計劃？以後是想留組做博後還是留在研究所？”
楚約被他問得一愣誠實回答道：“還沒想過。”
楊期笑眯眯的拿出兩份文件，一份是對外交流學者的，一份是留組合同。
言簡意賅的告訴楚約，她以後要是想留在自己的研究小組讀博士後的話，他現在就能直接定下來，工資一年大概20W上下，其他福利待遇按照國企員工來。
想留在八院工作的話，必須要去國外做博後或者做訪問學者等，沒有海外經曆的話，研究所是不會考慮通過人才引進讓人留所工作的，除非工作上有特彆突出的成績才可以留所。
他告誡楚約，雖然才剛進所一兩個月，但是以後的路要早點想好，又真情實感的回顧了一下自己年輕時候走的彎路，大概是上了年紀的人都這樣，講到隔壁辦公室的都吃完午飯回來了楊期才意猶未儘的閉上嘴。
楚約捏著楊期轟她走前給的兩顆大白兔奶糖啼笑皆非，感覺自己被當成小孩兒哄了。
還什麼“小姑娘交了男朋友就彆這麼拚了，擠點時間去好好談戀愛”，楚約一陣無語，心想我：這麼多工作還不是怪你？
雖然如此，楊期的話也讓楚約開始鄭重思考這個問題。
*
等到桂花謝了第一輪，楓葉紅透，轉眼就到了十一月底。
這兩天早上醒來都能在花壇邊看見結霜的草葉了，手上這個課題終於結尾，忙得昏天暗地。
現在總算空出了幾天，楚約周五回了江城。
最近她不在，葉哲爾簡直把她這兒當第二個家了，楚約回去的時候葉哲爾跟韓辭正在客廳打超級瑪麗，韓葭就坐在他們旁邊寫作業。
楚約可不記得自己有買過遊戲碟，八成是韓辭的，她一進門，韓葭就抬頭喊了句：“楚約姐姐回來了！”
韓辭放下手柄，起身迎了上去，接過楚約手裡的購物袋，等她換好拖鞋一起進廚房安置東西。
楚約打開廚房吊高的儲物櫃，覺得當時裝修的時候還是欠考慮，她一米六九的身高都覺得有些難夠，指尖剛碰到拉手，韓辭就站在她身後覆著她的手打開了櫃子，貼在她耳後輕聲問，“要拿什麼？”
韓辭的呼吸噴在她耳側，楚約覺得有些癢，略躲開他的氣息，指了下地上的一次性水杯跟其他一次性餐具，“這個放進去。”
韓辭彎腰提起，一伸手就輕輕鬆鬆把袋子放了進去，“還有什麼？”
楚約有些鬱悶，說真的她已經夠高了，但是怎麼突然有種自己是個矮子的感覺？
她退後一步，轉過身比劃了兩下，原來她大概在韓辭眼睛附近，現在隻到耳根了，驚訝的問，“你是不是該又長高了！？”
韓辭捋了捋額發，不是很在意的表情，“我也不清楚，可能有？”
說著雙手穿過楚約腋下把人抱到身前摁進懷裡，俯身親了下去。
半晌，韓辭舔了下唇，揉著後頸說：“確實長高了，之前接吻的時候脖子沒這麼累。”
楚約眯起眼，不知道她男朋友這段時間跟誰學的，講騷話技能好像被點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