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怎麼哄？”
楚約真的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不過也隻是逗他而已。
“都不是。”韓辭否認了楚約的猜測，舔了下唇“這個辦法周竟若教我的。”
然後操著一把好聽的嗓音開始——
背起了數學公式。
楚約瞬間啞然：“……”
背數學公式可還行。
她翻了個身,這邊天光早已黯淡,路燈也熄滅很久了,韓辭的聲音不疾不徐,哪怕背著無聊的數學公式也是悅耳的。
就這樣,漸漸的，她居然真的有了睡意。
楚約眼皮慢慢下垂，睫毛翕動著,當聽到cos90°＝0時，伸手揉了揉臉，輕聲打斷他,“我開始有點困了,你彆背了，明天嗓子要疼了。”
“嗯,那你睡吧,我不掛電話。”
韓辭說完後立馬噤聲，關了自己這邊的麥。
沒多久，楚約的呼吸聲就趨向平穩綿長。
*
韓辭也終於回去直播了，梁騰見他戴著耳機問：“還沒完呢？”
韓辭動作利落地重新連上直播，“打完了,她在睡覺。”
梁騰頓時一陣牙酸，覺得自己一條單身狗受到了會心一擊，扭頭對邱睿說,“咱們隊應該搞個規矩，現役選手不準談戀愛！”
同樣都是十□□歲，為什麼彆人就有甜甜的戀愛，而他隻有秀恩愛的狗比隊友！？
“滾吧你！”邱睿啐了他一口，“自己找不到對象就要扼殺彆人談戀愛的可能，梁騰你可太惡毒了！”
“……”
*
第二天醒來發現跟韓辭掛了六個多小時的語音通話，楚約這時候覺得自己真的太明智了，感謝國際流量卡，否則跨國電話費真的傷不起。
楚約的新導師麥克林托克是個很健談幽默的人，早些年跟丈夫離婚後一直獨居在教師公寓。
她年輕的時候曾去過中國，就是那個時候跟楊期認識的，他們倆的研究方向雖然並不相同，但幾十年來都保持著良好的聯係。
一開始麥克林托克是基於對楊期的信任和對楚約履曆的欣賞才收下她當學生，但不過短短一個星期麥克林托克就發覺了楚約這個學生的好處。
學術能力強不說，還燒得一手美味的中餐。
原本上午楚約隻是過來拿著資料，誰知道麥克林托克過於熱情一定要留她吃午飯，但是楚約實在吃不習慣西餐，很多冷食，便提議由她做頓中式午餐。
“自從我離開中國之後，再也沒吃到過這麼正宗的中國菜了。”她驚訝地讚歎道。
楚約笑著說：“或許您應該早點收個中國學生。”
這句話惹得麥克林托克大笑，“我兒子也這麼說過。”
*
韓辭忙碌於每天的訓練任務和試訓期考核，而楚約在美國的日子枯燥卻充實，大部分時間都在圖書館和實驗室度過。
之前因為轉檔案需要她當時在城中代課的證明，楚約便聯係陳毅幫忙找學校蓋個章給她傳真過來。
聊了起來，才知道舒凝大學去了一所知名學府，隻是離江城很遠。
周末一時興起登了微博，上次的條漫下麵已經滿是催更的粉絲了，楚約看了眼就準備退出，卻發現那個疑似是舒凝的辟邪老幺給她發了私信。
是一個文檔，楚約下好後點進去看，心情複雜。
那是這六年來她所有公開發表過的作品的合集分類，甚至有兩個當年她給雜誌畫的插畫，那兩本雜誌三年前就不再發行了，楚約的粉絲幾乎都不知道她還畫過這東西。
舒凝全都很用心的整理好了。
楚約不知道舒凝出於什麼原因發了這個給她，總之覺得有些唏噓。
很意外，舒凝居然還主動聯係她，發了條不知道是不甘心挑撥還是善意提醒的微信：“阿辭以前剪過城中榮譽榜上一個女生的照片，還留了很多年。”
楚約當然是沒相信這種話，直接當沒看到過。
*
忙碌的生活讓她很快忘了這件事。
又一次從麥克林托克家中回來，楚約回到公寓已經下午兩點了。
像之前在八院的時候一樣，她下意識想給韓辭才發消息，忽然想起國內已經淩晨了，這時候才意識到已經相隔著近十個小時的時差了。
楚約大概能猜到，這個點韓辭應該還在訓練，AUG規定每天必須訓練十個小時以上，但真正的訓練時長幾乎每天都超過十四個小時。
晚上到兩三點是常態，第二天中午開始，除了吃飯幾乎都在打遊戲，聽教練複盤。
最近秋季賽賽事正白熱化，哪怕是剛比完賽的休息日姚遠也會給他們找戰隊打訓練賽。
楚約想了想，發了個試探的表情包過去，看看韓辭睡了沒。
點開朋友圈，看到許窈幾分鐘前剛發布了動態，大半夜還在拚航模，楚約反手就撥了語音請求過去。
“約兒？”
“你等一下，”她說完這句，聲音頓時遠了許多——隱約對著誰說了句，拿走不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