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培根裹秋葵卷抹茶紅豆司康(1 / 2)

一日三餐 多梨 10903 字 7個月前

夏皎雙手比了一的叉,糾正:“我做飯實也還可以。”

“的,”溫崇月俯身,“很可以,隻偶爾會犯一些無傷雅的小錯誤。”

夏皎這才滿意。

濃白魚湯的訣竅在於煮湯的魚必須得油煎過,不能火,容易煎糊,要小火,兩麵都煎透。這一步至關重要,魚肉煎的透不透,決了接下來的湯汁能不能成奶白色。煎透了之後,溫崇月隻加了一料酒進去,煮一煮,再放湯鍋裡,先火煮沸,再小火慢慢燉。

單單吃魚湯肯不成,晚餐注重營養和食材豐富度。尤對於夫妻來說,在工作日裡,隻有晚上下班後這頓飯才能慢悠悠、自在一塊吃,位自然不同。

溫崇月買了茭白,無錫產的茭白最好,又嫩又肥,糯糯香香,一方水土養一方人,也養一方植物,至少彆處不如無錫的茭白這般嫩。他買來的茭白種在藕塘裡的,有些偏扁圓,殼子裡麵有毛糙,他方的茭白多渾圓、光滑。

溫崇月挑茭白時要求高,殼子要水靈靈、淡淡綠色的,整根莖要毫無黑,有黑就代表老了,不夠嫩。食材鮮了,做法也簡單,切成塊,放油鍋裡翻炒,水澱粉和醬料薄薄勾芡,不過兩三鐘,汁水燒乾即可出鍋。

培根片薄薄,裹著焯水後的秋葵,放到平底鍋中,中火煎至兩麵焦黃,盛在瓷白底盤子中,均勻擺成一朵花的形狀,中間放上切好、糖和果醋涼拌後的金瓜絲和海蜇絲,再往煎好的培根秋葵卷上撒一層奶酪粉。

夏皎認認真真做了煮乾絲,雖然不如國宴上的淮揚菜隆重,但她仍舊竭儘全力,每一步驟都力求完美。現在這季節的筍味道不好,不能再傳統的冬筍,她就加了基圍蝦和雞脯肉、乾香菇,溫崇月沒有乾擾,偶爾看一眼忙碌的妻子,笑了笑,又低頭切火腿絲。

好的黑魚湯不需要太多鹽調味,溫崇月看著魚湯煮出奶白色,往裡加了切好的火腿絲,壓味提鮮,這樣出來的香味厚重不輕浮。

事實也如,晚飯中,夏皎的每一粒味蕾都要被黑魚湯治愈了。溫崇月笑著說以前他有同學喜歡拿魚湯泡餅和泡米飯,夏皎試了一下,簡直打開世界門。不過她在控製碳水攝入,沒有吃太多,更多還直接喝湯,鮮美適中,沒有外送裡的魚湯種油膩感。

妙的魚肉煎的味道也好,香煎到金黃,表層咬起來有股特有的筋道,中間的魚肉又嫩,黑魚的毒刺少,不必擔心被卡住,夏皎吃掉了兩塊魚肉,剩下的吃不下,才全進了溫崇月的肚子。

夏皎對秋葵的唯一印象就壯陽,畢竟高中時候班級裡一些惡劣的男天天拿這和韭菜來調侃。或許不太喜歡這種不場合隨便開的玩笑,整整一高中,夏皎都沒有碰食堂裡麵賣的秋葵,後來也少吃。

她現在隻嘗一片溫崇月做的培根秋葵卷,培根煎的香噴噴,秋葵本身特有的清爽和蔬菜香恰好化解了培根的肉香。更不要說盤子中間攏了一塊兒的涼拌金瓜海蜇絲——金瓜在熱水燙後立刻撈起來放冰水中,自然散落成絲,又脆又爽,配合海蜇絲一塊兒涼拌,隻加了蔥花香油和鹽調味,材料簡單,味道不簡單,清怡口,口感就像夏夜從深林裡吹來的風。

溫崇月對夏皎做的煮乾絲給予了最高的評價和不吝嗇的誇獎,很愉悅全部吃掉。

順便晚上吃了夏皎。

九月,桂花起,燕南歸。

碧波萬頃,千帆齊,馬上就閘蟹的季節了,工廠中加工印著有“陽澄湖閘蟹”的紙殼子。超市也準備好了相應的展櫃,隻等著蟹上市,人嘗鮮。

夏皎對螃蟹不很感興趣,她日日下班經過小區栽種的桂花樹,時時仰臉,看小小花苞如米,猜測桂花什麼時候才會開。

春日迎春,秋季桂花,這夏皎最喜歡的兩種季節限黃——搞黃不算。

秋季的蘇州緩慢向旅遊平季過度,夏皎和高嬋跟隨藍姐一同去了北京布展,不奢侈品,某國內服裝品牌的慶典。像這樣的活動,需要的花量不會少,活動現場很,人多手雜,還好有張雲和從旁盯著,才沒有出了什麼意外。

在外出差訂的都雙人間,夏皎和高嬋睡一塊兒。次日就要返回蘇州,晚飯自由,高嬋拉了夏皎一塊兒去pizza了比薩外帶,她們到店裡的時候已經晚上了,或許因為這家店提供他意利餐廳裡不多見的比薩餃,這邊的國際友人稍微多一些。倆人沒有留在店裡堂食,順著太古裡下沉廣場往酒店的方向去。

晚上倆人吃了一份比薩兩份比薩餃,還有藍姐送過來的奶油卷,一共六,原味、巧克力、樹莓三口味一種兩,香酥不甜膩,藍姐說特意找了跑腿外賣買來的,幸虧買的早,再晚一步什麼都沒了。

高嬋不怎麼在乎身材管理,夏皎現在的工作性質也沒必要保持魔鬼身材,倆人酒店的電視看著電影,一邊吃著比薩喝汽水,一邊聊天。

薄底披薩味道很棒,夏皎慢慢吃著,聽高嬋提到張雲和與老板於曇的八卦:“……以前張雲和於曇第一批帶的學,學到一半,都說有人看見張雲和親於曇呢。”

夏皎喝了口果汁,問:“你想要泡水嗎?我去讓人送些過來。”

高嬋說:“好的,謝謝你哇。”

夏皎打電話給酒店的工作人員,請他們送些水上來。動作很快,水拿到了,高嬋擰開瓶蓋,喝一口,繼續講:“張雲和一畢業就和自己老婆離婚了,時候謠言傳的多,都說於曇第三者——”

夏皎打斷她的話:“我覺著她不這種人。”

高嬋聳肩:“藍姐私下裡也說,些人都胡說八道,說咱們老板有錢有才有貌,不可能做這種破壞彆人家庭的事。但你也知道,流言嘛,沒有黑都得往上潑,恨不得把對方拉下來——喏,後來為了避嫌,於曇就把張雲和趕走了。”

夏皎默不作聲,聽高嬋感慨:“反正張雲和之後沒再結婚,也沒有對象,咱們老板換了兩男友,都小鮮肉……我以後要也能這樣,值了。”

夏皎冷不丁想起於曇身邊的張抱林,瘦瘦高高,有些靦腆,愛穿黑襯衫,經常沉默。

……算了,些都他人的活。

夏皎晃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趕出去。

她隻要認真走好自己的路就好了。

溫崇月近些時間的周末也在北京和蘇州兩跑,溫啟銘的胳膊手傷還沒有完全痊愈,心臟雖然患病,但拒絕做手術,隻接受服藥。溫崇月勸不得,也隻能由父親去了。隻這件事仍舊令他有些憂慮,夏皎返回蘇州後,晚飯後陪他一同散步,才知道了這些。

溫崇月和她提及的一些過往瑣事漸漸變多,他不再吝嗇自己的過往,將些或沉悶或壓抑的記憶攏在箱子裡,打開一條縫,展開一些有趣的東西,拿給夏皎看。

比如溫崇月第一次打籃球賽,被教練按著頭狠狠罵了一頓。他回去後和隊友苦練,第二次籃球賽結束,教練終於笑著和他輕輕碰了碰拳頭。

說這些話的時候,兩人在平江街區散步,夏皎晚上饞這裡的鹵雞爪,溫崇月才開車到了附近,順帶著在附近轉轉,散散步,消消食。

平江路上許許多多家賣鹵雞爪的,還有名鼎鼎的啞巴煎,哪怕已經入夜,仍舊有不少人排隊拿號。夏皎吃過了晚餐,不然少不了也得來一份煎,配熱騰騰牛肉粉絲湯。她最愛的鹵雞爪店在平江路一小巷子裡,不單單雞爪,還有鴨胗、鴨舌,都論。人不算太多,排了兩鐘就到了,紙袋包著,熱熱乎乎,得小心翼翼咬,豐厚的鹵汁有兒燙,雞爪燉得酥酥爛爛,一口下去,上下嘴唇都被湯汁粘著,噴噴香。

夏皎吃不了太鹹的東西,吃掉一雞爪就站腳步,不等她說話,溫崇月已經自動取出小水壺——杯套老虎造型的,裝著一保溫杯,裡麵溫崇月自己調好的檸檬水,鮮的小青檸打成汁,搭配蘇打水,放了幾塊小冰塊,止渴津。

夏皎一手戴著一次性手套,另一隻手捧雞爪,騰不出手,溫崇月就端著杯子喂給她,夏皎慢慢喝,聽溫崇月說:“實,我原本有妹妹,比我小四歲。”

夏皎睜眼睛:“啊?”

“她夭折了,”溫崇月說,“高燒,當時父親在外出差。”

溫崇月對自己這夭折的妹妹隻有模糊的印象,畢竟時候他尚不到五歲。隻記得在妹妹夭折之前,父母的感仍舊很好,但自從妹妹過世後,白若琅開始時間呆,以及開始會摔東西,哭泣,聲嗬斥他。

女孩取名叫白怡蕭,隻可惜還沒來得及在戶口簿上留下姓名,就匆匆忙忙過世。她或許對這世界不太滿意,甚至隻在這裡逗留了三月。

兒高燒件極恐怖的事,恰逢當時溫啟銘出差,需要在外兩日。白若琅照顧著溫崇月和孩子,家裡還有一請來的保姆,不過保姆上了年紀,很多時候都全憑靠“育兒經驗”,包括兒高燒,對方信誓旦旦說滾雞蛋、毛巾冷敷降溫就好,白若琅對深信不疑,尤在孩子燒到沒有哭聲後,她隻當方法起了效果。哪裡想到次日醒來,孩子便停止了呼吸。

溫崇月記得白若琅當時拿起刀,崩潰逼保姆離開家裡,然後抱著妹妹不說話,像往常一樣讓溫崇月去拿奶粉,要給妹妹衝奶粉喝。

溫崇月拿了奶粉回來,看到白若琅將臉貼在包著妹妹的小被子上,默默流眼淚。

……

“因為這,父親一直感覺虧欠她,”溫崇月將保溫杯移開,擰上蓋子,“抱歉,這種事,現在才告訴你。”

夏皎猛烈搖頭:“沒關係。”

她吃掉了全部的鹵雞爪,丟掉一次性手套,濕巾擦拭著嘴唇和手指,確自己手上沒有絲毫油汙後,才悄悄小手指勾了勾溫崇月的手。

他感應到,動了動,自然抓住夏皎的手掌。

夏皎說:“我能理解白媽媽的心,也知道你和溫爸爸都很疼我。嗯……所以,些事我都懂,你放心。”

“倒你,”夏皎說,“溫老師,以後有什麼事你不一人藏著,和我聊聊,可能會好很多。”

溫崇月仔細看她:“皎皎這打算當我的老師?”

夏皎若有所思:“或許可以試一下女老師男學的扮演?”

溫崇月隻笑:“雖然有為難,但如果你喜歡的話,我願意犧牲一下自己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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