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梨木烤鴨糖醋藕條(1 / 2)

一日三餐 多梨 10054 字 7個月前

泡過水的鹹檸檬嘗起來些許鹹,其實這東西本該是運動或者徒步登山、在日頭下暴曬出汗補充鹽分用的。既能生津解渴,又能提神醒脾。溫崇月廣州的朋友給他寄了許多過來,除了鹹檸檬,還川貝檸檬、薑汁檸檬、薄荷甘草檸檬……

其實夏皎喜歡吃的,還是和溫崇月領證在粵菜餐廳吃飯時,對方買的一小袋甘草欖。生長在潮州的嫩欖,爽脆可,乾淨渣,被甘草、薄荷、丁香等調料醃製入味。

夏皎的杯小,隻加了一點點的水。她小喝,盯聊界麵。

良久,對方終於回複。

溫老師:「晚上給」

夏皎好奇,為什麼是晚上?

不過她仍舊認地和對方溝通,說自己隻是開玩笑。

溫老師:「沒事,反正每都給」

夏皎:“咦?”

她不太清楚。

到了晚上入睡前,夏皎才明白了溫崇月中的“每都給”。她摟溫崇月的脖頸喘氣,就像剛剛一氣爬了珠穆朗瑪峰,又像是在草原上馴了一的野馬——

論如何,向體貼又注意伴侶體驗的溫老師收億萬份活性的不完全生命,和收錢的感覺一樣快樂!

次日,夏皎和溫崇月去醫院中接溫教授出院,這些事情多溫崇月做。證件,醫保卡,繳費單,錢……溫崇月條不紊地辦理,而夏皎卻被另一旁一個獨自站立的老吸引了視線。

那是一個穿極為簡樸的老奶奶,戴一頂針織的帽,露出來的頭發花白。個不高,因為上了年紀導致的弓背而顯得更矮,她手裡拎一個塑料袋,裡麵裝病例檔案和拍的片,像是不知道該去哪裡。

現在來就醫的很多,都很忙,分診台的暫時沒看到她。

溫崇月注意到夏皎的視線,他說:“過去問問?”

夏皎點頭。

溫崇月鼓勵:“去吧,我在這邊等。”

夏皎走過去,低聲問那個老奶奶是不是遇到了什麼麻煩。對方不會講普通,音很重,但夏皎接觸的多,也能勉強聽清楚對方在說什麼——老奶奶是過來複診的,她眼睛不太好,又不識字,走到這裡記不起上次的標誌了,剛剛也沒找到問。

老奶奶誤以為她是醫院裡的工作員,邊說邊把病曆本掏出來。夏皎沒阻止,想看清楚她去的科室,這樣等會兒和分診台也方便。

但她沒想到老奶奶患的是肺癌。

夏皎愣了一下,聽老奶奶絮絮叨叨地講:“本來我孫今陪我過來的,不過他學校那邊疫情管控,出不來。我想也沒幾步路,自己走過來也行……嗨,就是一感冒,沒想到吃這麼久藥還沒好……”

夏皎聽老的抱怨,她領對方找到護士,老奶奶對她說了許許多多感謝的,夏皎隻勉強一笑,她心中五味雜陳,就這樣慢慢地轉身又去找了溫崇月。

溫崇月已辦理完出院手續,也結清了錢,仍舊站在原地等待,看見夏皎耷拉過來,他問:“怎麼了?”

夏皎搖了搖頭,過了一陣,才說:“剛剛那個老不知道自己病得很厲害了。”

不僅不知道自己病得很厲害,老不會用智能機,很多事情上都不方便。她剛才還在和夏皎聊起來時候的事情,磕磕絆絆,沒智能機就好像成為了被時代拋棄的黑白電視。老奶奶一路過來,迫不得已求助,遇到的些態度很差……

夏皎想啊,如那些知道阿婆患了這麼重的病,會不會對她好一些。

不過這聽起來也些道德綁架。

溫崇月隻是安撫地拍了拍夏皎的腦袋。

他說:“自己問心愧就好,皎皎。”

夏皎抬頭:“嗯。”

她覺不可思議,溫老師好像能明白她所的想法,就像現在,她其實沒告訴溫崇月來龍去脈,僅僅是隻言片語,他就能夠精準捕捉到夏皎的煩惱源頭,並寬慰她。

這神奇的能力並不僅僅在今展現,還在夏皎為中午飯糾結的時候,溫崇月主動提出,午飯回家吃。

他似乎能讀心。

中午在家中吃飯,飯菜是溫崇月和護工阿姨兩一塊兒做的。正宗的北京燒茄,用的是初秋季節產的茄,本地品,皮薄肉厚圓茄,紫黑色,皮瞧上去鋥亮,一層油光。

剛買回來的時候,溫崇月還拎茄教夏皎認,得挑頭上臍兒小的,籽少,不至於太老,也不會太嫩……

溫教授不喝茶了,他喝溫開水,捧杯喝,笑責怪兒:“教皎皎學這些做什麼?咱們家就沒讓妻下廚的。”

溫崇月說:“爸,時代不同了,萬一我出差,總不能讓皎皎點外賣?”

溫教授腿上蓋了張毯,他平和容地說:“這怕什麼?蘇州那邊,直接讓皎皎跟姑姑吃——她男友小霍——”

溫崇月提醒:“是小張。”

夏皎在喝水,差點嗆住,忍咳嗽,壓下去。

憋的臉點紅,她自己給自己順氣,悄悄豎起耳朵,認認地聽父倆的談。

很明顯,溫教授些不太清楚於曇的男友已換了好幾任,他記不太清楚。

溫教授疑惑:“張允和?”

溫崇月歎氣:“張抱林。”

溫教授又問:“和上個小張比起來,這個小張廚藝怎麼樣?”

溫崇月回答:“也不錯。”

溫教授點頭:“那就好,那就好。”

解決完名字問題,溫教授慈愛地看夏皎:“蘇州那邊就去找姑姑吃,她的嘴巴很挑剔,吃的飯菜味差不了;等過幾年,們是回北京,崇月忙,就來我這邊吃飯。”

夏皎簡直像是小學生聽課,認點頭:“好的。”

溫教授的這套房也一段時間了,隔音效並不算好。

溫崇月讓夏皎在這裡坐喝水聊,他去廚房中燒茄,這菜聽簡單,實際上不然,得先讓茄在八成熱的素油炸一遍,煸勻透了再撈起來,控乾淨油,拿醬油、蒜末和吃不出甜味兒的糖來燒。

護工阿姨去買了用梨木烤炙出來的鴨,溫崇月自己拆開片,鴨架剔得不算多麼乾淨,放滾油裡炸一下,和切成塊兒的白蘿卜一塊兒燉湯。黑木耳炒山藥補氣血,這時候的胡蘿卜甜度足,切成丁和香菇丁一塊兒煮熟,拿水澱粉勾芡一股腦兒澆鍋塌豆腐上,去殼板栗燒雞,糖醋藕條,白灼芥藍……

還蒸的米飯。

夏皎是南方,平時還是吃米飯比較多。屋裡就她一個南方,溫崇月買饅頭和燒餅的數量都不算多,多蒸了些米飯。

倘若是和親或發小一塊兒吃飯,溫崇月都會陪夏皎一塊兒吃米飯。

夏皎第一個先吃的還是燒茄,過油煸和醬油悶的茄感肥嫩,味道也醇厚。往裡麵放的醬油份量恰到好處,剛剛好能烘托出圓茄的鮮味兒,又沒絲毫苦味兒,茄瞧上去也是醬紅發亮,蒜末是加的,沒燜熟,特的鮮蒜香。

烤鴨肉已被溫崇月妥善片好了,盛在白瓷盤中,和夏皎所熟知的那蘸甜麵醬、加上蔥絲黃瓜絲卷進荷葉餅裡的吃法不一樣,這次拿鴨肉蘸的料是蒜泥汁兒,搭配的也是細細的蘿卜條,裹進馬蹄燒餅裡吃,爽又解膩,就連夏皎這個不愛吃蘿卜的也一吃吃掉了一張。酥脆的鴨皮也香噴噴,不蘸醬,沾點兒細細的白糖吃;溫崇月還調了黃芥末醬,摘了生菜,往鴨肉上塗薄薄一層黃芥末醬,用生菜一裹。

夏皎還溫崇月這邊得知了一個不成文的北京老規矩。原來在以前,吃烤鴨也個講究,在鴨快吃完的時候,得把鴨頭切成兩片,和兩片鴨尾巴上的肉一並給貴客或者輩份長的吃,寓意頭尾。

夏皎下意識地想該給溫教授嘗,但溫教授笑擺擺手,示意溫崇月端給夏皎:“咱們不講究這個,多舊的老規矩了,給皎皎嘗嘗。”

北京一年四季都吃鴨,不過夏的鴨吃得少些。一來呢,夏季的鴨都掉膘少肉,吃起來不好,太瘦太柴;二來和北京的氣候關係,夏季總是悶熱潮噠噠的,連帶鴨柸也潮濕,烤出來的鴨皮不夠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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