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清晨,夏皎一睜眼,先去精神百倍找溫崇月問好,伸手要紅包。溫崇月早有準備,塞給她一個,按住親了親臉、又親了親眼睛,才鬆手,要她去洗漱,然後吃冬至團子、喝臘八粥喝冬釀酒。
今天於曇給她們放假,溫崇月也請了年假,就一天假,遠方去了,還是在蘇州裡玩,想著是時候取旗袍了,哪裡想到又在旗袍店遇熟人。
宋兆聰。
對方看上去氣色算太好,到底是老子遭殃,兒子也跟著受牽連。白若琅對他怎麼上心,或者說,白若琅隻對自己上心,他的一概管。他老子宋良舟極寵他,活脫脫寵出來個紈絝子弟。
宋良舟今有難,想著要將宋兆聰送到國外避避風頭,實在行還能讓他多學點兒東西,可惜計算晚了些,經錯過最佳時機,白若琅沒能送走,兒子也沒能送出去,財產轉移失敗。
宋兆聰近兩個月灰頭土臉的,自己那些狐朋狗友算是斷了聯係,更何況從白若琅口得自己心心念念追了這麼久的女孩早就了嫂子,更是無顏愧對溫崇月——宋兆聰再怎麼頑劣,還是守規矩的,惦記哥哥妻子這種話說出去實在丟人,現在見了溫崇月夏皎,也是躲躲閃閃。
他這時候跑蘇州過來,還是來取白若琅之前在這個店裡訂的一些衣服,以及先前白若琅在蘇州一些店存的錢,都一一取出來。
夏皎沒怎麼宋兆聰說話,倒是溫崇月,麵色常,囑托他幾句,淡淡的,臨走前,又問了句:“媽還好嗎?”
宋兆聰呆了呆,才慢慢說:“還好,沒什麼事,她被姥姥接回去了,在姥姥家住著,就是受了點驚嚇……”
溫崇月說:“你這幾天多陪陪她。”
宋兆聰點頭。
溫崇月又說:“彆的沒什麼事,有什麼困難給我打電話。說到底,我還是你哥。”
宋兆聰:“嗯!”
夏皎卻驚異看了溫崇月一眼。
她沒想到溫崇月對宋兆聰仍這樣好,也沒有想到溫崇月會再問起白若琅近況。
溫崇月麵容平靜,仍舊牽著夏皎的手,緩步進店。
新旗袍做得很合身,是淡淡的紫色,過要等春天才能拿出來穿了。店裡麵新來了一種布料,真絲的,花紋很獨特,清爽乾淨,溫崇月讓老師傅重新給夏皎再做一件,他自己捏著新領帶——是用夏皎做旗袍剩下的真絲料子做的,薄薄一團,溫崇月很滿意。
嗯,情侶款,很錯。
果說非要有什麼讓溫崇月興的話,莫過於夏皎的那個同學——又又黑的大個,也跳槽,偏倚,跳槽到了蘇州。
還溫崇月在同一幢樓上。
溫崇月並喜歡這種緣分,就像動物界的雄性,總是很介懷在自己的盤上出現第二隻可能回搶奪他所擁有東西的雄性,尤對方還具備著“青春期男同學”這種令人介懷的標簽。
溫崇月克製著自己的求欲。
這個大黑個似乎並沒有意識到溫崇月的敵意,每次見,他都笑得像是一隻快樂的大猩猩,聲音洪亮溫崇月打招呼,溫崇月禮貌回應,心隻希望妻子要再遇到他。
有時候,越是怕什麼,什麼越容易出現。
冬至後第三天,夏皎下午提前下班,她早早來找溫崇月,想要給他一個驚喜,沒想到還沒等到溫崇月,先在樓下偶遇楊葉。
還是對方先發現的她,笑著大步走過來;老同學見麵,自然一般,夏皎又驚又喜,他聊起來,問他怎麼來這裡,怎麼換了工作……
正在興頭上,楊葉邀請她喝咖啡,夏皎還沒拒絕,卻聽見熟悉的一聲。
“皎皎。”
夏皎眼睛亮了,她心轉身:“溫崇月!”
循聲望去,夏皎看到自己的丈夫。
他剛下班,穿著黑色的羽絨服,原本帶著眼鏡,現在摘下來,用隨身攜帶的紙巾擦了擦,眯了眯眼睛,好像有些看清楚。
溫崇月微笑,語氣煦:“皎皎,你身邊的人是誰?”
夏皎呆了呆。
咦。
溫崇月的眼睛……什麼時候近視得這麼厲害了???手機地址:(小)看書更便捷,書架功能更好用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