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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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刀斬拿起一把豁口的菜刀,仔細觀察刃口,又放到鼻下嗅了嗅。

按帖子裡描述的,這裡的喰鬼最先寄生在NPPC沒有技能,喰鬼行凶也隻能依靠這類作案工具。

他眉頭一皺,放下菜刀:“什麼聲音?”

幾步外,滑帖路真在翻看床褥,聞言把又臟又潮的被子扔下,看過來。

“隔壁好像有動靜。”拔刀斬說。

滑帖路這才發現房間裡沒有女人的身影。

“乾,那家夥又找事!我去看看!”

施展疾風步,他兩步就竄到房門,走進鋪子,隻見鋪子後門又打開了,門外暮色昏暗。

女人坐在門邊,對著一堆碎煤,嗚嗚地哭。

驚覺滑帖路靠近,安柔連蹭帶爬地避開,靠在門板上,形狀畏縮。

明顯是應激反應。

“他又怎麼你了?”看到打翻的竹籃和碎煤,滑帖路心中大致猜到發生了什麼,還是問了一句。

“嗚嗚,他,他突然發脾氣,把我的煤餅都踩碎了……”

“不是讓你跟著我們嗎?”

“……我突然想到早上王伯伯讓我們去送一趟煤,嗚嗚嗚。”

滑帖路不耐煩地振了下手中鋼鞭,金屬聲響嚇得女人渾身一抖。

他沒再盤問。至於野花去了哪——還能去哪?那家夥估計一看NPC好感度降到“直接攻擊”狀態,直接開溜了。

浪費小半天時間,連任務的影都沒見到,滑帖路早就覺得這裡壓根不存在什麼喰鬼。他本想回去勸隊長收工返程,轉念一想,正好趁隊長不在,可以跟野花出口惡氣。

於是從後門走了出去。

走前手懸空在地上一抹,留下一小堆金幣,扔下一句:“我去找他,你彆哭了。”

等滑帖路人影消失在視野中,安柔很聽話地不哭了,把金幣收入餘額。

“才300金啊……”

滑帖路也好,野花也罷,都沒有爺王大氣,一口氣給1000金。

她無聲咕噥,順便再踩了兩腳碎煤。

好在野花那種傷,流血不多,一籃子煤餅足以遮蓋,加上開了門,血腥味一下就散了。

安柔把門關上,看了眼屋頂。

[急什麼急,他會回來的!]

此時她對暴富沒什麼好脾氣。

見過方才那一幕,安柔突然想起農場老板的兒子崔高山貌似說過,玩家被喰鬼吞噬靈魂就會失去遊戲資格,金幣也好道具也罷,所有家底都被喰鬼吸收,轉化為任務獎勵。誰最終絞殺喰鬼,誰就能間接獲得那個倒黴鬼的全部身家。

所以有些沒底線的野客玩家,會故意用其他人喂飽喰鬼,借此多撈獎勵。

可惜安柔既不是玩家更不是野客,也試過了,殺不掉暴富。當前的情況用一句話總結——暴富吃獨食,搶了她應得的那份錢!

能有好脾氣才怪了。

鋪子隔音一般,隔著不厚的土牆,拔刀斬聽到兩人對話,搖搖頭。

三個人的小隊都存在這麼多矛盾,也不知那些大執行隊、執行組的領頭是怎麼管的,糟心事又如何多。

滑帖路一直沒回來,他也沒放在心上。不過房間都已經翻過一遍了,還是毫無所獲,拔刀斬也覺得差不多到該放棄的時候了。

接下來該考慮的,是怎麼給野花擦屁.股。

遊戲四大陣營,各有一套本土NPC掌控的管理體係。譬如腳下這個中宿鎮,鎮長是最大的官,手底養了一群NPC治安兵。萬一煤鋪女人事後氣不過,跟治安所投訴他們,鎮長是有權降低轄區內所有天命者的天命值的。

他們拍拍屁.股走了沒多大事,然而中宿鎮畢竟是自家公會地盤,被總部追究起來,難逃追責。

拔刀斬分心走神,稍不留意,斬.馬.刀磕在衣櫃上。

他隨之撇去一眼,目光一頓。

衣櫃在滑帖路翻找之後,沒關上門。油漆斑駁的門裡,是堆得亂糟糟的衣服——沒有女人的衣服!

就算煤鋪女人再埋汰,穿衣打扮終究和她哥哥有些差彆吧?

拔刀斬猛然轉身,看向床鋪。

一張床……他竟然從頭到尾都沒有意識到,房間裡隻有一張床!兄妹又不是夫妻,房間也沒小到擺不下兩張單人床,這麼大的人,怎麼可能同睡一張床?!

有問題,那個女人有問題!

拔刀斬喉頭一緊,有什麼冰涼的觸感從突破後頸,直抵喉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