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9:逼婚(1 / 2)

太子入戲之後 暗香 11685 字 4個月前

小玉清池女屍的事情蘇辛夷一直記在心頭,尤其是死者是張惠明,這就更有點讓她不解。

現在的容王畢竟不是上輩子那個心狠手辣的容王,現在的他還有幾分天真與憨厚,應該不會對張惠明下殺手才是。

但是,人怎麼死的?

為什麼死在小玉清池裡?

這件事情由太子出麵查就很詭異,後宮的事情照理說應該是皇後主理,陛下為什麼又會讓太子出麵?

事情哪裡也不對勁,但是蘇辛夷也隻能乖巧地待在養德宮,儘量不跟此事染上關係。

她有種直覺,太子殿下不會希望她涉及此案,頂多她就是個無辜的路人,或者是被張女使針對的倒黴蛋。

經過一場馬球賽,蘇辛夷的人緣直線飆升,在養德宮的閨秀見到她都特彆的熱情,除了那幾個故意針對她的,她的小日子過得很舒服,比她預料中的愜意多了。

“今兒個要做什麼?”

“不知道呢,元徽宮那邊還沒消息傳來。”

“若是去馬球場玩一玩就好了。”

“你想的美。”

眾人嘰嘰喳喳地湊在一起聊天,蘇辛夷聽到馬球場幾個字就頭疼,千萬彆去了。

正說著話,就看到束思陽幾個人走了進來,一身牡丹紅曳的長裙,外頭披了同色氅衣當真是豔若牡丹。

束思陽進殿之後打量一下眾人,最後眼睛落在蘇辛夷的身上,偏偏蘇辛夷正側頭跟朱蟬衣說話,壓根就沒看到她。

束思陽哼了一聲,直接去上首的位置坐下,瞧著對麵是空的,就問道:“裴姑娘沒來?”

旁邊就有人說道:“裴姑娘去少陽院見太子殿下去了。”

這聲音一出滿殿的人都安靜下來,就連蘇辛夷都轉過頭來。

難怪今早裴念薇打扮得很是漂亮,匆匆吃了早膳就走了,原來是去少陽院了。

蘇辛夷微微蹙眉,隨即又想裴念薇去不去少陽院跟她有什麼關係,人家是表哥表妹,關係可比她親近多了。

“嗬,裴姑娘還真是有心人。”束思陽不陰不陽地吐出一句。

這話怎麼好接?

朱蟬衣等人也不搭話,自顧自己地跟身邊的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倒是李清漪看著束思陽笑眯眯的開口,“束姑娘,裴姑娘可是太子殿下嫡親的表妹,表妹見表哥這不是很正常嗎?”

束思陽抬眼看著李清漪冷笑一聲說道:“既然是進宮參選,自然就該守規矩才是,若是都向裴姑娘這樣豈不是沒了規矩。”

“束姑娘既然這麼說,等裴姑娘回來你跟她說就是。”李清漪笑著懟了一句。

裴家人不管如何都是先皇後娘家人,束家作為繼後的娘家,對著裴家人就是要矮一頭。而且當今太子可是裴皇後所生,就算是束皇後拚命想要讓容王做太子,這不是還沒坐上嗎?

隻要容王一日不是太子,束家人對著裴家就得禮讓三分。

若是在外頭,繼室在祠堂正妻牌位前都要執妾禮呢。

兩人針鋒相對,這幾天大家都習慣了,不像是初見時那麼緊張,頂多豎起耳朵聽一聽,其他的卻不會多摻和。

就在這個時候,佩玉進來了,對著眾人福了一禮,這才笑著說道:“今日皇後娘娘有後宮庶務在身,因此特意讓奴婢給諸位姑娘傳個信,娘娘說請諸位姑娘各自繡一塊帕子,等到明日此時奴婢前來收取。”

眾人不算太意外,皇後考較女紅也是正常,自然都笑著應下來,就有人問佩玉帕子繡上什麼圖案都是隨自己嗎?

佩玉一一做了解答,等諸位沒有問題後這才笑著離開。

蘇辛夷打量著佩玉的神態,倒是比之前更為恭敬些,所以說皇後今日不能脫身,難道還是因為那小玉清池女屍的事情沒有查明?

“辛夷,你想繡什麼?”王瑛瑤走過來問道。

江箬蘭也過來,聽到這句就說道:“什麼都可以,不用追求奢華繁複,隻要大方簡潔就好。”

江箬蘭這樣說是怕蘇辛夷在鄉下沒做過這些,鄉下人雖然也會繡一點東西,又怎麼能跟有頂尖繡娘教導的閨秀們比。

所以這才如此說,是不想蘇辛夷有壓力。

蘇辛夷聞言一本正經地點點頭,“我也覺得繡什麼都好,隻要用心便是。”

三人說說笑笑地回去,早有女使將一應針線等物準備好了。

裴念薇還未回來,江箬蘭索性端了自己的針線框子過來跟蘇辛夷二人作伴。

“那邊屋裡根本沒法呆,你們不知道束思陽跟李清漪真的是無時無刻不在過招,我夾在中間真的是太尷尬了,還不如躲出來清淨。”江箬蘭特彆痛苦的說道。

王瑛瑤就說道:“那你彆回去了,就在這裡吧,裴姑娘回來也沒事,她一般情況下都是簾子一拉話都不說一句的。”

江箬蘭點點頭,“那我多呆一會兒,等用完飯時再回去。”

三個人說著話就拿出針線來,蘇辛夷將繡布夾在竹撐上,琢磨著繡個什麼又簡單又省時。

思來想去,就決定繡一叢竹子,太子殿下那人如茂林修竹般高潔,竹子真的是又簡單又好看又節時。

她挑了綠色的絲線劈開,撚了細細一根絲穿進繡針,捏著針就慢慢地繡了起來。

江箬蘭挺驚訝的說道:“辛夷,你這動作挺熟練的啊,線劈得也很細,這一根線你這是劈了多少根?”

蘇辛夷隨口說道:“也不多,二十幾根吧。”

頂尖的繡娘一根線能劈三四十根,蘇辛夷雖然沒有特彆認真的劈線,但是劈成二十幾根她覺得就足夠了。

她又不是來顯擺繡藝的。

江箬蘭吸了口氣,“二十幾根?這還不多?要不是我知道你說的是真話,我都以為你是在炫耀呢。”

蘇辛夷抬眼看著江箬蘭,狐疑地問道:“這還多?你們家的繡娘劈成這樣那都是不合格。”

“你也說了那是繡娘!”江箬蘭氣呼呼地說道,“這不合理啊,你使得動長槍就算了,居然還能拈得起繡花針,拈起繡花針也就罷了,你的線還能劈得這樣好,真的是人比人氣死人。”

蘇辛夷:……

這能算是厲害?

上輩子她身邊的人隨隨便便都能劈三十根以上,她們說劈成這樣勉強算是合格,她這二十幾根都不算合格,就這在江箬蘭眼中還算是好的?

看著蘇辛夷在發呆一臉不解的樣子,王瑛瑤笑著說道:“箬蘭說的沒錯,我們這些人雖然是跟著繡娘學手藝,但是咱們以後又不用真的拿著繡活當生計,而且在家裡做這些都有丫頭專門劈線,哪裡還用自己上,所以一般人劈線未必劈得好。”

蘇辛夷這才明白過來,原本想藏拙,沒想到居然還是占了個頭籌,就很無奈。

這叫什麼事兒!

蘇辛夷打定主意要調調,於是繡竹子的時候,故意隻拿出自己一半的功力,能看出來繡的是個竹子,也有幾分神韻,但是細細一看就不算是很好了。

相比之下,王瑛瑤與江箬蘭雖然線劈得不好,但是繡起來的時候要精細多了,一看就要比蘇辛夷的更精致漂亮。

蘇辛夷這個繡活太簡單了,還沒到晚上就完了,都不用點燈熬蠟加個班,真好。

王瑛瑤苦著臉,“早知道我就繡個雪中梅花好了,又簡單又快。”

三人都笑了起來,蘇辛夷完工之後就起來活動一下,這才發現裴念薇那邊的簾子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了下來,她居然沒發現人都回來了。

蘇辛夷也沒去管裴念薇,自己出了殿,站在廊簷下,金烏西墜,落霞滿天,整個天空鋪上一層靡豔的紅色,夜晚的風也有了少許的溫度,春天是真的要來了。

少陽院中太子正在審閱卷宗,旁邊楊津正在回話,“陛下知道張惠明的死因之後,將容王殿下狠狠地罵了一頓,不過事情牽涉到皇後那邊,陛下沒有說什麼,很有可能這件事情會這樣含糊過去。”

太子頭也不抬,就能聽出楊津言語中的不滿與憤怒,他淡淡地說道:“將皇後幾次針對永安縣主的事情透給胡思易聽。”

“胡思易就是個老滑頭,便是說給他聽,隻怕他也未必在陛下麵前進言。”楊津無奈地說道,胡思易隻忠於陛下,誰也收買不了他。

也沒人敢輕易出手收買他。

“你隻管讓人去。”晏君初垂眸說道,長長的睫毛遮蓋住那烏黑幽深的眸子,將所有思緒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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