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辛夷回了自己的屋子,簡單地洗漱過後就躺下了,連翹落下帳子後,隻留了牆角的一盞燈,自己也悄悄地退了下去。
蘇辛夷卻沒什麼睡意,腦子裡有很多事情雜亂無章的,現在看來自己跟上輩子已經是完全兩條路,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是自己疏忽了,但是就是想不起來。
迷迷糊糊的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了夢鄉,睡夢之中不知道怎麼就夢到了宴瓊思,她看著宴瓊思正在跟平靖郡王妃說笑,倆人十分親昵,她像是個木頭一樣坐在一角,偶爾也能感覺到宴瓊思看向她的眼神。
夢境不知道怎麼又是一轉,似乎又回到了防火的那一天,整個睡夢中全都是熊熊的火焰,她一下子驚醒過來。
蘇辛夷猛地坐起身,一身的冷汗,心口還在撲通跳,很久沒有做過噩夢了,這讓她有點不祥的預感。
蘇辛夷睡不著了,索性起身,她看著窗台上的沙漏,現在才寅時末刻,她換了身衣裳,輕手輕腳的出門,沒打擾正在外間值夜的連翹。
但是連翹還是醒了,立刻從矮榻上起身,“姑娘,怎麼這麼早,您這是做什麼去?”
連翹看著姑娘以上都換好了,嚇了一跳人一下子就精神了。
蘇辛夷就道:“你接著睡,我沒什麼睡意去演武場。”
連翹呆了一下,這麼早去演武場?
不等她回過神,就看著姑娘已經出了屋子。
蘇辛夷提著長槍去了演武場,演武場上空無一人,她提槍就練了起來,槍尖在這夜色中就像是一道道流星。
不知道過了多久,蘇辛夷就聽著有人驚訝的開口,“六妹妹,你怎麼來這麼早?”
蘇辛夷聽到聲音收勢,回頭一看是三哥,“三哥,你今日怎麼也來得早?”
往常來的最早的一般都是二哥。
蘇北歎口氣,“彆說這些傷心的事兒了,咱們兄妹過幾招?我瞧著你這套槍法很厲害。”
“行,來吧。”蘇辛夷從兵器架上拿了一把長槍扔給三哥。
她這三哥的性子比較溫和,與三伯父倒是截然不同,沒想到今日倒是這麼有興致與她練槍。
兩兄妹你來我往的過了幾招,蘇辛夷一開始收了幾分,慢慢的陪著三哥,漸漸地兩人你來我往的倒是越來越有幾分對陣的味道了。
蘇北知道六妹妹槍法厲害,但是沒想到這麼厲害,他在她手下,他的長槍怎麼也沒有辦法突破,一直被壓著打。
很快地蘇祁也來了,緊跟著蘇滁與蘇雎也到了,幾個人站在一起圍觀二人,很快就能看出來六妹妹這就是在喂招啊,幾個人頓時都來了興致。
這麼好的機會可不多。
蘇北實在是沒力氣了,坐在地上大口的喘氣,看著六妹妹問道:“你這槍法確實跟我們學的不一樣。”
蘇辛夷笑著說道:“我這是野路子,自然不同。”
她學的都是保命的招數,哥哥們都是正經習武,招數大開大合,那是名門正派的典範。
“六妹妹,歇一歇,咱倆練一練?”蘇祁給蘇辛夷遞了碗茶過來說道。
蘇辛夷點點頭,“行,不過,二哥你們不練基本功了嗎?”
“練,每天都要練足兩個時辰。”蘇祁看著蘇辛夷說道,六妹妹一槍有千斤,他們根基不深,力氣不足,這要是真的在陣上廝殺,他們都抵不過敵人幾槍。
“那你們先練,我去跑幾圈。”蘇辛夷放下茶碗,“等你們舒展過筋骨咱們再來練。”
幾個人就答應了。
蘇辛夷開始圍著演武場跑圈,就看著幾個哥哥先練梅花樁,再練馬步,聽著他們還比賽背書,之前沉重的心情慢慢的書緩下來。
齊國公府不隻是她不一樣了,大家都不一樣了。
父親不在了,齊家的榮耀也不會就此消沉,有了這群哥哥,一定會重振蘇家門楣。
他們蘇家,不會再如上輩子被人聯手打壓,舉步維艱。
棄文從武的事情她其實是讚同的,因為蘇家的根基就是在軍中,去讀書除非真的是一鳴驚人的天才,不然的話很難能從那些與蘇家不怎麼和睦的文臣手中討得便宜。
所以上輩子幾個哥哥的仕途很艱難,因為路走錯了。
有時候,中了進士並不是儘頭,而是開始。
做官也不是簡單的事情,為什麼有的人官運亨通,而有些人卻命運多舛,是因為沒有才華?
能中進士的人,又有幾個是傻的。
蘇家以武起家,要想學文能闖出條路來,除非是蘇家在軍中的根基全都散了才有可能。
否則,便是坐在寶座上的陛下,隻怕未必願意看到蘇家文武都能行得通。
蘇辛夷跑完圈,就在演武場邊上歇息,看著幾個哥哥蹲馬步背書,誰輸了誰多加一炷香的時間,看得她眉開眼笑,這麼玩也挺有趣的。
蘇祁瞧著辛夷在一旁偷笑,正要叫她一起來背書,背書還能輸給妹妹?
還沒開口,他的長隨就急匆匆的跑來了,“二少爺,大少爺出事了,二爺讓您趕緊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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