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璟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醒了，下意識後退半步和符晚拉開了距離。
符晚提了半天的氣這才鬆了出來。
如果剛才容湛不打斷，顧璟指不定會對她做出什麼來。
剛剛就差一點，他就要親下來了。
男女體力相差懸殊，她想反抗都沒有那個力氣。
符晚心有餘悸地看了眼顧璟，片刻後，她又想起什麼來，轉頭瞧了眼站在門口的男人。
容湛的表情實在算不上好。
沉冷陰鬱，像是被人欠了八百萬沒還一樣。
符晚能理解他的心情。
她收回視線，聲線很淡：“離婚協議你看一下，沒問題的話也一起簽了。”
她說這句話也不是要跟他商量，手腕疼得厲害，符晚臉色都冷下來了些：“還有，找個時間我們去把離婚證領了吧。”
符晚今晚已經洗過了澡。
但是剛剛和顧璟爭執了半天，就跟打了場硬仗一樣，她出了一身的汗，拿過了睡衣就往浴室走：“天長地久百年好合。”
不管是顧璟和陸白晴，還是和彆人。
符晚懶得管了。
“砰”的一聲，浴室的門被重重關上。
符晚這才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腕，原本白皙的腕間覆了圈紅痕，隱約還有些腫。
狗男人。
符晚擰開了水龍頭，掬了捧冷水洗了臉。
一刻鐘後。
符晚再出浴室的時候，馮姐正在收拾房間門口的殘局。
地上有不少碎玻璃，馮姐一看見她出來，連忙出聲叫住她：“太太，您先彆往這邊走。”
符晚腳步頓住，然後輕輕蹲下來，邊看她收拾邊開口問：“馮姐，顧璟他們走了嗎？”
馮姐利落的動作在聽到她的話時明顯停頓了下，緊接著才壓低了聲音回道：“才剛走。”
“先生應該去西郊那邊住了。”
都到了這個時候，馮姐也不說離婚的事了，“太太……先生跟容先生是不是發生什麼衝突了啊？”
符晚挑了挑眉，“怎麼了？”
馮姐伸手指了指，“您看，都見血了。”
符晚視線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這才看到白色地板上的那點豔紅色血跡。
她嘴角輕輕抿了下，“馮姐……”
“容湛跟顧璟認識多久了啊？”
“也就幾個月吧，容先生前兩個月才回的國……”
馮姐雖然知道整層樓裡都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但還是像說悄悄話一樣，小聲道：“太太，容先生跟陸白晴好像交往過。”
符晚驀地抬了下眼，“什麼？”
“不過我也是聽人說的……”顧家傭人不少，有些年紀小的就愛討論這些，因為跟陸白晴有關，馮姐就也聽了幾嘴，“好像已經分手了。”
馮姐歎了口氣，“陸白晴大概還喜歡我們家先生。”
畢竟初戀都是白月光，一般人都比不了。
馮姐：“太太，容先生怕不是也會把您……”
當替身吧。
符晚打斷她，“馮姐，早點休息。”
馮姐也就不再多說。
她動作很快，三兩分鐘就收拾好，出去前還替符晚關上了門。
等房間外的腳步聲徹底消失，符晚才拿過了手機。
符晚：【簽了嗎？】
顧璟：【……簽了。】
他倒是痛快。
符晚：【什麼時候有空？】
顧璟：【下周吧。】
【明天吧。】
【符晚，你到底為什麼這麼急？】
符晚確實著急。
除了黎月外，顧家的傭人應該是最了解她的人，稍有不慎可能就會暴露。
符晚不想還沒解鎖到番外就被當成神經病抓起來，她也懶得跟顧璟多聊：【就明天吧。】
【不要耽誤我找新的男朋友。】
顧璟：“……”
女人的心果然跟六月的天一樣，說變就變。
算了。
變就變了吧。
顧璟：【好。】
回複完符晚後，他才又想起正事來。
合同今天還是沒有簽成。
好在容湛雖然看起來心情差，但是沒有提不合作之類的話題。
顧璟清醒了，就有心思和頭腦和容湛解釋了：【抱歉，我今天喝多了。】
容湛沒回。
顧璟：【符晚今天說的男寵……應該是最近劇看多了，你彆往心裡去。】
他不太確定容湛對符晚是什麼心思，所以隻能把所有理由都給提前想好。
容湛還是沒回。
手機屏幕亮起又暗下去，然後再亮起來。
前排的小宋被嚇得不敢說話。
他覺得顧家可能有毒，所以他老板才會每次來臉色都不好。
今天尤其不好。
小宋從後視鏡裡望了幾次，最後還是沒忍住開口道：“容總，您的手……”
容湛右手手背被碎玻璃劃破了道口子，沒流太多血，他也沒怎麼覺得疼，聽見小宋的話才掀了下眼皮，“沒事。”
小宋咽了口口水，不說話了。
容湛這會兒腦袋裡還都是簽在離婚協議上的那個名字。
不是符晚。
問題就在於他明明知道不是，但就是控製不住自己。
容湛點了支煙，“去裕景園。”
-
符晚睡得早，第二天天還沒亮，她就醒了。
清醒了幾分鐘後，她才開了電腦，這次跟以往不一樣，《替身嬌妻》的網頁剛點進去，就跳出來一個黃色的感歎號。
【警告！】
【警告！！】
【警告！！！】
【經檢測，劇情已崩壞。】
【本文感情線任務全部清除，主線任務重置。】
符晚：“……”
這又是什麼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