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至始至終都沒有說話的女子劍仙站起身來,看著白翁,“我認為你的劍不正。”
劍不正,所以我便不願意讓你從這裡過去。
有些事情,便是這樣簡單直接。
白翁漠然問道:“誰來判斷這劍正還是不正?”
謝沉說道:“我覺得不太正,想來陸長偃也會覺得不太正。”
陸長偃苦笑,隨即點了頭。
這句話倒是沒有說錯,她覺得不太正,那麼他自然也是這樣覺得的。
這無關其他什麼,就是很簡單的事情。
白翁說道:“你們說是劍仙,但其實不過是兩道殘魂,如何攔我?”
這句話說的很直接,也很正確。
這兩人不過是兩道殘魂,攔一攔要上山學劍的劍士還行,但是要攔已經是登樓的白翁,很不容易。
所以白翁有此一說。
謝沉漠然道:“關你何事?”
她的脾氣一向都不算是好,說完這句話的同時,便已經抽劍遞劍。
僅僅是一瞬間的事情而已。
劍氣在劍尖炸裂開來,瞬間便卷向某處。
陸長偃微微側身,不然這一劍隻怕是要先落在他的身上。
劍氣撕裂雲海,光是從氣勢上來看,完完全全是劍仙風範。
雲海壯闊不已,但在這一劍之下,便瞬間被撕碎。
白翁握緊手裡的劍,同樣的是一劍遞出。
隻是他這一劍,似乎無形之間,有一根繩子拴在了劍上,一劍揮出極其費力。
兩劍相交,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便有大片雲海炸開。
陸長偃按住腰間所懸之劍,神色複雜。
像是白翁這般的劍士,放在當年,陸長偃何必以正眼視之。
可是現如今呢。
他已經是一縷殘魂,殘存隻是為了再看看這個世間,順便幫劍山再磨煉幾個弟子,早已經不複當年修為。
謝沉與他,都是如此。
隻是謝沉的性子,一如既往罷了。
眼看著謝沉那一劍被逼到了雲海當中。
陸長偃早已按耐不住,一劍揮出。
於是又是一劍。
劍光照亮雲海。
在雲海當中肆掠穿行。
這是陸長偃的劍仙一劍。
氣勢仍在。
劍勢在雲海裡翻騰。
白翁漠然看著這一劍。
第二劍遞出之時。
天地變色。
天地之間已經是風雲突變。
片刻之後,隻聽見一聲響動。
此間光景不存。
劍山山道還是山道。
白翁臉色有些發白,但還是往前走去。
劍山大陣,至此才微微露出冰山一角。
……
……
那一劍在劍山也是弄出了極大的響聲。
無數劍士仰頭而觀。
陳嵊和葉飛仙走出破廟,葉飛仙是一臉茫然,他並不知道劍山上都有些什麼,自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陳嵊則是平靜的說道:“兩位劍仙殘魂,沒有攔住他。”
葉飛仙有些驚異,想著劍山還有如此後手?
劍仙殘魂?
但是隨即便明了,這劍山是何等地方,有劍仙殘魂,這樣的後手,也是很正常的。
終究是這世間唯一的劍士聖地了。
葉飛仙問道:“那還有什麼攔得住他的?”
陳嵊說道:“不好說,師父的大陣,隻怕對他這樣的登樓劍士,起不了什麼作用。”
說這些話的時候,陳嵊麵無表情。
他按住腰間那柄白魚劍劍柄,忽然往前走了幾步。
葉飛仙皺眉道:“你也要去?”
“我是不會允許他走上劍山的,這是對劍山的侮辱。”
葉飛仙想了想,“一起?”
陳嵊才要搖頭。
便看到遠處走來了兩個年輕人。
一人腰間懸劍,神情冷淡,另外一人背著劍匣,腰間也懸著劍。
一襲灰袍,一襲青衫。
那襲青衫來到陳嵊身旁站定。
灰袍則是徑直走向劍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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