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又與他說了些閒話。
最後才緩慢離開。
去了某間房屋養劍。
很快,李母便到了這邊,她看著李父埋怨道:“你怎麼同意的這麼快,這可不是什麼小事。”
李父說道:“我自然知道不是小事,但你還想管著他?他不是當年那個小孩子了。”
這句話是實話,李扶搖現在已經是太清境的劍士,境界足夠高妙,要做的事情要絕對是不會被人管了。
李母反駁道:“可我是他的娘親,你是他的爹,怎麼會不聽我們的?”
李父皺眉道:“你懂什麼?都說山上神仙斷情絕性,肯喊你一聲娘已經是不錯了,你還真想著把他當普通的孩子養著?是不是還想著動用家法讓他跪在你麵前?”
李父罕見有這麼大的怒意。
讓李母一時間都有些不能接受。
她帶著哭腔說道:“可是我的兒子,怎麼能娶一個蛇妖?”
……
……
李扶搖坐在窗前,那些聲音都傳入了他的耳朵裡,他平靜不語,知道總會有人不喜歡青槐,不管她好不好,就是因為她的身份,便會有人不喜歡,這沒什麼好說的。
李父給他的意外,但李母這般,便是情理之中了,他很能理解。
隻是理解而已,卻是不能接受。
窗前起了一陣風,言樂站在風中,看著李扶搖,他張口問道:“你真的打定主意要娶那女子?”
身為修士,言樂比李父李母更清楚李扶搖要娶一個妖族女子麵臨的是什麼。
他要是真這麼做了,又是一場風浪。
這毋庸置疑。
李扶搖看著言樂,沒有說話。
青絲擺在他的膝上,另外的劍則是在劍匣裡。
言樂看著那柄青絲劍,忽然便想通了一些事情,原來如此。
他第一次對這個年紀比他還小的年輕人表示出了欣賞之意。
雖然之前他便
敗過。
李扶搖說道:“這世間的人都喜歡管閒事,這不太好。”
說著話,李扶搖就已經閉上了眼睛。
一道道森然的劍意從他身上生出,青絲劍有些青色光芒流轉。
言樂知道他這是在請他離開了。
沒有說什麼,他轉身而走。
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
不知道過了多久李扶搖便睜開了眼睛,收回了劍,外麵星光正好。
他來洛陽城,自然不會是簡單的探親而已。
自然還有彆的事情要做。
要不然他回來做什麼。
這一次北海之行,師兄吳山河說得輕描淡寫,但李扶搖卻是知道不是這樣。
想來是很嚴重的一次曆險。
這一次對李父算是交代身後事。
當然,這身後事要是對李父就能交代得清楚的話,也就不叫身後事了。
所以在星光燦爛的時候,他禦劍去了摘星樓。
城裡有一位登樓境修士,要是在洛陽城裡禦劍,這想來是怎麼都會被那位昌穀先生視作不禮貌的。
但李扶搖和李昌穀有舊。
當他落到摘星樓的時候。
李昌穀對著月光,正在讀書。
有很多時候李昌穀都是一個平靜而淡然的人,當然也有很多時間裡,李昌穀其實還是一個普通人。
他在月光下看著自己的詩稿,陶醉其中。
看到劍光落下。
李扶搖來到了他身後,李昌穀這才合上了書。
李扶搖認真行禮,喊了一聲昌穀先生。
李昌穀點點頭,說了一句李小雪不在此地。
李扶搖有些意外,李小雪的劍道境界應當沒有多高,怎麼李昌穀就放心讓他離開洛陽城了?
李昌穀笑道:“你的那個妹妹,天賦不低,練劍這些年了,已經青絲,所以我便許她到附近幾個州郡裡走走,我有一縷劍意在她身上,若是她出了事,我片刻便至,不會誤事。”
李扶搖由衷說道:“多謝昌穀先生。”
李昌穀點點頭。
李扶搖坐下之後,開始說起這些日子的劍山,也說起了道門和儒教弄出的事情。
李昌穀說道:“這一次去北海,凶多吉少。”
他是什麼人,光是一眼便能看清楚其中的東西。
李扶搖說道:“所以才想拜托昌穀先生一些事情。”
李昌穀搖搖頭道:“不管你拜托何事,我都不答應。”
“有想做的事情,自己來做,先把自己處於死地,恐怕也就真要死了,你要去北海,誰說沒有生機?”
李扶搖苦笑道:“總想著做好萬全舉措。”
李昌穀搖頭道:“不算好。”
李扶搖大致是知道李昌穀有個什麼脾氣,也就不再多說。
兩人對坐,一時間都沒有說話。
李昌穀說道:“你去北海,要麵臨的不僅是妖土,還有道門和儒教,凶險在所難免,但我不管怎麼看,你都沒有必死的可能,我反倒還有件事想要拜托你。”
李扶搖認真說道:“昌穀先生請講。”
“那位聖人的身份,一直說不清楚,到底是儒教還是道門亦或是佛教的,所以才有三教共同看管,至於為什麼說不清楚,大抵還是因為那位聖人的所藏太雜,三教都有涉及,所以才讓人分不清楚。有一篇詩稿,應當是某位大詩人的親筆,許多年前還在世間流傳,後來便不見了蹤影,我想著應當是被那位聖人收在裡洞府裡,你這趟去北海,若是有機會便把它帶出來,我想看看。”
“當然還有些彆的,你若是都找得到,便都帶回來就是。”
李扶搖有些無語。
李昌穀卻是看著他說道:“你以為那些東西是普通的詩稿?”
李扶搖有些摸不清頭腦,“怎麼說?”
“那位大詩人隻怕是在詩稿裡留下了某些東西,也就是關於六千年前的那場大戰的。”
李扶搖更有些不解了。
李昌穀說道:“有些事情,已經說不清楚了,因為沒有人經曆過,所以我們隻能找那些經曆過的人留下的隻言片語才能知道其中的奧秘。”
“六千年前的故事,真的是一個不太清楚的故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