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響。
李扶搖舉起劍,往前遞出了幾劍,有幾道劍光分彆落到了某處,很快便讓人覺得很是不凡。
有一道劍光落到了大黃狗的身上,但卻沒有能讓他的皮毛出現半個傷口。
大黃狗看著李扶搖,說道:“果然不愧是劍士,這一劍,有些疼。”
李扶搖沒有說話,隻是下一劍便出現在了自己的身後,準確無誤的將一塊襲擊他的巨石斬開,巨石變作兩半,向著遠處飄落。
大黃狗不僅僅是境界高過李扶搖,而且看起來還很是喜歡用些特彆的招數。
“你這般的劍士,也經受不了言河洞府的貪念,真是該死!”
說著話,大黃狗往前走了好幾步。
帶起來的風聲,就好像利劍一般刺向李扶搖。
這當然不是真正的利劍。
因為李扶搖是劍士,若是大黃狗用劍術,那便是最為愚蠢的方式。
當然,也可能是最為挑釁的招式。
李扶搖之後接連出了好幾劍,但並沒有能擋住那些接連而來的氣機,他被一道氣機打中後背,整個人倒飛出去。
大黃狗斜著眼睛,看著他,笑道:“果然不錯。”
說著這話,它舔了舔嘴唇。
陰森可怖。
李扶搖沒有說話,與之回應的隻是一道劍光。
劍十九不知道何時已經掠出某處,到了大黃狗身後
。
大黃狗被一劍刺中後背,踉蹌幾步,然後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那柄飛劍,說道:“兩柄劍,你學的是萬尺的禦劍法門!”
言河功參造化,又在儒教道門佛土分彆待過,自然知道的極多,六千年前那位劍仙的壓箱底功法,就是禦劍法門。
大黃狗既然是他的童子,自然也會知道不少。
“你這樣的劍士,真的該死!”
這句話和之前差不多,但更多了些殺意。
這句話一說出來,穀底便起風了。
一陣狂風吹過。
大黃狗身後有著一道磅礴至極的氣機生出,看著便要朝著李扶搖而來。
李扶搖落到那間茅屋門口,說道:“我知道,你是一條狗。”
這句話有些突兀。
讓大黃狗都頓了頓。
“一條看門狗,是沒有資格進到屋裡的。”
說著這句話,李扶搖轉頭看著身後的茅屋。
大黃狗眼底出現了些忌憚。
李扶搖說道:“你想看看這裡麵嗎?”
大黃狗臉色越發陰沉。
李扶搖看著大黃狗的表現,想著自己果然沒有猜錯,他伸手按在門上,緩緩推開。
大黃狗說道:“我一定會吃了你。”
李扶搖不理會這件事,轉身便走了進去。
顯得很是平常。
就像是回家的農夫。
沒有什麼特彆的舉動。
大黃狗忍不住吠叫一聲。
趴在了溪邊。
眼裡滿是恨意。
不是對李扶搖,是對那間茅屋,以及那位原本的主人。
……
……
茅屋裡沒有什麼特彆的陳設。
就隻是一間普通的茅屋。
兩張桌子一張椅子。
椅子很是陳舊,但是看起來有種莫名的感受。
李扶搖看著那兩張桌子。
往前走了過去。
桌子上放著一本書。
泛黃。
李扶搖轉頭看著窗外。
想著那條大黃狗果然沒有進來,這證明他猜的沒錯。
之前他在用劍氣探查穀底的時候,便發現了問題,整個穀底都有氣機籠罩,偏偏這間茅屋沒有,而且大黃狗在講故事的時候,明顯表達出來了許多對言河聖人的恨意。
但是卻沒有將這間言河聖人曾經逗留的住所破壞掉。
很能說明問題。
之前李扶搖見到那條大黃狗的時候。
大黃狗是趴在茅屋外的。
這種種跡象就可以說明,這大黃狗不能進來,或者說對裡麵很是忌憚。
所以李扶搖才要落到茅屋門口,然後走進來。
至於之後怎麼出去,暫時不用考慮。
先活命。
李扶搖看著那本書。
其實仔細來看,應該是那位聖人的手劄。
李扶搖輕輕翻開。
看向那本手劄。
上麵是一些潦草的手書,大概是這個聖人對於三教合一的理念,這種理念並非有多高多遠,隻是基於修行方麵上的。
上麵甚至還記入劍士和妖族。
這位言河聖人身兼三教之長,野望甚大,即便是不能越過滄海成為仙人,也是想著要做一代偉人。
隻是誰能想到,自己沒能把這些想法告訴世人。
李扶搖看著上麵的內容,越發相信這位言河聖人不是老死的。
他進霧山,除去要幫師兄之外。
還想著一件事,他要找點東西。
找點什麼呢?
大概就是某位大詩人對於六千年前那場大戰的看法。
之前李昌穀便提及這位詩人有可能知道些什麼,但李扶搖沒有深思,現在來看,言河聖人既然是集三教之長,說不定他就會知道一些什麼。
或許他就是那個詩人。
李扶搖沉默著翻看著那本手劄,希冀從中得到些什麼。
等到他屏氣凝神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才發現這本手劄竟然不是全本。
有些被人撕去了。
這在最後半頁,上麵隻有半句話,“若說世間不幸,劍士……”
世間不幸,劍士如何?
李扶搖看著那行字,沉默著想著後麵的東西。
他隱隱感覺後麵的東西或許很有作用。
其實早在李扶搖練劍的時間越來越長之後,他便在開始想很多事情了,比如為何當初那場大戰,既然是三教和劍士都聯手抗擊妖土。
為何到最後卻是劍士所有劍仙都死了。
而三教則是還有聖人。
要是說妖土忌憚劍士,先殺劍士一脈這也說得過去。
但看起來怎麼都不太好說。
就拿柳巷雖然一分為二去追尋成仙之道來說,這種事情自然是要好好藏著的。
為何會被妖土知曉。
讓那位劍仙就此隕落。
這一切的一切,恐怕沒有這麼簡單。
所以李扶搖聽著李昌穀的話,才會想著來霧山,除去為劍山之外,還有彆的理由。
現在這本手劄,上麵這句話,或許便是關鍵。
李扶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後麵半句話是什麼。
隻是等到他找遍這間茅屋,都不見另外半本手劄。
“為何偏偏是從這裡斷的?”
李扶搖看著手劄,沉默的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