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扶搖不動聲色的往後退了好幾步,來到青槐身側,好奇問道:“你們那邊真有這麼個事?”
青槐搖搖頭。
李扶搖皺了皺眉頭,得嘞,我就知道你這是瞎說的。
“不過,當年的確發生過這麼一件事,要不然我也不會想來看看你們這邊是怎麼搶親的。”
青槐一臉平靜。
李扶搖一臉無奈,這個出身不凡的少女,說些話都儘是雲裡霧裡的。
那邊,鼓起勇氣去敲那座宅子的門的黃近才敲第一下,門內便有女子推門而出,見到黃近,那個明顯是才為新婦的女子皺了皺眉頭,“黃近,你怎麼來了?”
原本好不容易鼓起勇氣的黃近看到女子這麼一副神態,便一下子沒了精神,他低著頭苦澀解釋道:“我進京趕考歸來,聽說你嫁人了,便想著來看看。”
女子瞥了一眼他背後背著的柴刀,再轉頭看過他這一身寒酸的衣物,眼裡儘是嫌棄的神色,她靠在大門一側,冷淡道:“既然看也看過了,還呆著作甚?”
黃近哦了一聲,失魂落魄的轉身,那女子看似是不想再多看他一眼,便自顧自關了門,大門關上的那一瞬間,不知道是不是聲音太大,讓這個年輕書生直接便一屁股跌坐在了台階上。
黃近一臉的失魂落魄。
李扶搖不得不又走到他身邊坐下,看著他背著的柴刀,不說話。
黃近低頭沉默了一會兒,很快便抽了抽鼻子,“年少時候還未離鄉,與她相識她便說過要和我一輩子不離不棄的,這走過數年,也沒覺得情意淡了幾分,可為何她便這般對我?”
李扶搖輕聲道:“不好說。”
黃近轉頭看向李扶搖,看得時間長了,李扶搖才平靜說道:“與你相識的時候,你自然也是清貧,她也不曾見過除去清貧之外的日子,所以就像一個人沒有見過金子,自然便覺得銀子是這天底下最好的東西,可見過金子之後,再回來讓她抱著銀子,你覺得可能麼,再說了,其實你連銀子都算不上,可能就是一枚銅板而已,你應當也是知道的,要不然也不會赴京趕考。”
黃近歎了口氣,“讀過這許多年書,其實連文章作的也是極差,這番入京趕考十有八九也是落榜,她另嫁他人也可,至少不用跟著我吃苦了。”
李扶搖吐了口濁氣,輕聲道:“要是我遭遇你這般境地,大抵做不到你這麼灑脫,就算是找不回她的心,至少也要把那男子拉出來打上這麼一頓的。”
黃近無奈道:“可我肯定打不過的。”
李扶搖搖搖頭,這就愛莫能助了。
坐在台階上,他和黃近一番言談,儘數都傳入青槐耳中,她就站在遠處,不曾多言,等到兩人都說得口乾舌燥的時候,才踏上台階,來到那座宅子門前,看著大門,伸手一推,整座大門轟然而碎。
李扶搖驀然轉頭,不知所以。
而那黃近則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