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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扶搖和青槐沒有經過那座京口山,甚至在離這座坐落著延陵學宮的高山還有一兩日路程的時候便已經繞道。
因此他們並未知道黃近已經登上了那座山。
估計要是李扶搖知道黃近登上京口山走進延陵學宮的本意是什麼的話,他會對這個讀書人有發至肺腑的敬意,隻不過現如今不知道,也就什麼都不用說。
一路北上是李扶搖和青槐定下的路程規劃,隨著走出大周疆域之後便更沒有什麼需要逗留的理由,再加上現如今離那場春末道會的時間越來越近,因此在延陵境內,李扶搖和青槐沒有過多的停留,每日除去趕路休息,除此之外,並無節外生枝。
隻不過在李扶搖規劃的那條路線之中,洛陽城其實應當是他此次在延陵境內的最後一次停留的地方,不過之前在羅桑河李扶搖曾經殺過一個修士,現如今延陵說不定已經開始派遣修士來要他的小命,因此在洛陽城停留這件事便很快從他的計劃中被抹去,他甚至想著要是有可能,直接便從洛陽城周圍的肴山中穿過去,隻不過想著這般做要多花費的時間,李扶搖隻好作罷,同行的青槐並不像他這般擔憂,每日仍舊不急不緩,甚至這些時日李扶搖眼看著青槐在修行大路上越走越遠,反觀自己卻是在劍士第一境之中待了這麼久,便不免顯得有些沮喪,這些情緒雖說隻是乍現,但也一點不漏的落在青槐眼裡。
妖土的天才少女總不會時時刻刻都想著嘲諷一個才開始練劍的小修士,因此這些天來,她並未說些什麼也並未做些什麼。
等到要臨近洛陽城的某個黃昏,在一處開闊的山坡上,青槐才主動開口問道:“你想去洛陽城,可又不想以這個姿態去?”
背著一把破爛柴刀的李扶搖神色有些黯然,還有些迷糊,顯然他並不知道青槐會問這個問題,李扶搖看向遠處本就看不到的雄城,自嘲笑道:“還真的不想以一條落水狗的姿態走進這座雄城。”
世人都喜歡衣錦還鄉四個字。
“你想讓洛陽城那些個涉及當年讓你失去進入延陵學宮名額的貴胄付出代價,不難。甚至是要讓那麼幾個不那麼重要的人物去死,也不難。隻要你修為境界到了那個地步,這一切都可以解決,但你要是想著讓延陵傾覆,就比登天還難了。”
青槐一臉平靜,看了眼李扶搖之後又轉過頭去。
青槐輕笑道:“這天底下的王朝,沒有哪一座能和三教門下的宗門扳手腕子,甚至可以說,若是身後沒有儒教支持,延陵王朝連一座衡陽書院都抵不過,可惜了,儒教需要一座王朝在俗世中,自然便選擇這三大王朝之一延陵,而你想著要讓那些貴胄低頭,便至少想著要讓那些學宮修士們覺得惹你不是件好事,不然如何能行?修士並非薄情寡義,一個身份和在修行大路上走得更遠,兩者之間的選擇大多人都在選擇後者,再說了,這座山河六千年無人成仙了,你不覺得爭這個第一人挺有意思麼?”
青槐雖然不是山河之中的人,但實際上她了解的山河實在是要比李扶搖知道的更多。
搖了搖頭,知道這件事和青槐說的不會有兩樣,便乾脆換了個話題,“延陵是儒教掌控,梁溪是道教,那佛教在西方佛土,為何大餘不是歸屬於三教之中的其中一教?”
“你忘了劍山了。”青槐像看白癡一般看了幾眼李扶搖,譏諷道:“我早就說過,那座劍山位於大餘和延陵的交界處,但實際上便是位於大餘境內,劍士一脈雖然沒落,但那位劍仙露麵的次數卻遠遠要比其餘三教的聖人次數多得多,這麼一個幾乎能夠力斬聖人的劍仙還在世上,並且除去那座劍山外無牽無掛,如何敢不給劍士立下些立足之地。再說了,儒道兩教不和,自然需要些緩衝區,大餘便正好相宜。”
“原來那座大餘王朝不過是道教和儒教相互妥協的產物。”
對於這麼一個結果,李扶搖並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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