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寶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道:“許統領不是第一天在宮裡當差了,自然知道該說些什麼,不該說什麼。隻是這件事若是沒有個說法,想來在陛下身前也交不了差啊。”
許統領神色複雜,最後到底還是沒有說出什麼東西來。
兩人不再此地停留,轉身離去,皇帝陛下現如今正在長春宮召開宴會,此事現如今也不好上報,許統領正好可以回去捋一捋。
兩人身影漸漸消失。
不多時之後,此地方才來了另外一人。
正是司禮監掌印太監蘇謹。
蘇謹站在原地,看著漸漸消失的兩人,神情平靜,他伸出左手,手上鮮血淋漓,那半截貓屍依舊柔軟,蘇謹將其扔到地上,片刻之後,貓屍竟然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
無頭貓屍轉過身來對著蘇謹,“想不到這地方竟然真有你這等已經邁過青絲的前輩,是我愚蠢,自以為這種地方實在是不該有修士在此,死得其所啊。”
雖然無頭,可聲音卻絲毫不差的傳入蘇謹耳中。
蘇謹冷聲道:“我不想殺你,你這修為境界被我吃去一半便算是對你的懲戒,你現在便可離去,隻是再讓我發現你出現在宮闈之中,便無論如何都要取了你的性命,讓你數十年修為都付諸東流,屆時你便知道今日我對你到底是有多仁慈。”
那無頭貓屍作揖,以示感激,當並未立即離去,反倒是問道:“前輩既然已經有這番修為,無論是前往妖土,還是隱入山林之間都大有可為,為何偏偏待在此地這座小皇宮中?”
蘇謹擺擺手,對此並不作答。
貓屍也不糾纏,很快便跳上宮牆,消失在蘇謹的視線裡。
蘇謹看向遠處,方向正是北方。
走過幾步,蘇謹身軀急速變小,竟然便化作了一隻毛皮黝黑的貓,它走在宮牆上,神色落寞。
這座皇宮裡的眾人都以為這位蘇掌印從小入宮,服飾了前後兩代大周皇帝,可誰知道,他入宮之前,曾在那座京口山上的學宮聽課,還是某位夫子的得意門生,學宮裡的有教無類,在那些年到底是並不是口頭之說而已。
隻不過雖說是在學宮裡聽課時間不短,但實際上性子還是極為暴戾,當時便犯下過錯,隻不過實在是它的那位先生實在不忍心讓它被逐出學宮,便想替他壓下來,可即便是如此,也是被一個學宮學子發現了此事,那人當年便已經修為極高,對付他本來便不在話下,因此很快它便被那人給傷了,若不是有自家先生攔下,說不定早就成為了那人所殺的第一位妖修。
可經此一事,它在學宮也呆不下去,被先生逐出學宮之後,竟然又遇上了那人,那人一路追殺他,直到大周境內,他被大周先帝所救,而那人則是被學宮的老夫子給帶回山上,根據蘇瑾得到的消息,也知道那人現在的日子並不好過,甚至可以說是極慘。
看向北方,蘇瑾口吐人言,“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