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隨著黑色長河從古硯中穿出,周圍的雨水漸漸都變成了黑色。
可謂是下了一場墨雨。
在墨雨之中,老儒生看著那條墨色長河,笑問道:“儒教先賢,憑借一篇錦繡文章便足以讓世間大多數妖邪灰飛煙滅,你這條墨色長河倒也是有異曲同工之妙,但實在是差的太遠,況且你真當老夫是那種妖邪?”
話音未落,老儒生走入那條墨色長河,卻不見半點墨沾染衣衫。
他一言不發,隻是看著梁樹,神色顯得極為平淡,好似這條墨色長河一點都沒有對他造成影響。
他並沒有使出半點青絲境的神通,好似不屑,也好似不必。
老儒生這一刻斷然不是之前那個酒肆裡喝酒的糟老頭子。
當得上意氣風發四個字。
他一手上揚,一手負於身後。
整條墨色長河驀然轉頭。
梁樹雖說還與那方古硯有所聯係,但再也操控不了那條墨色長河。
老儒生笑道:“想來你也不過是被書院所棄的假讀書人而已,如何知道儒教術法到底該如何作用。”
“天底下的儒教修士,無論境界是不是高深,可大多都是走的一條坦蕩大路,又有誰似你這般,非要往一條羊腸小路上去?”
說完這番話,老儒生的舉起的那隻手驀然一揮,“你若是不受這條墨色長河的侵染,老夫便放你一條生路,若是受不了,便隻能說你自作自受了。”
那條墨色長河倒轉方向襲向梁樹,後者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置信,而老儒生則是頭也不回的轉過身子,在酒肆門口停下,將鞋子脫下,洗去了鞋底的那些泥漿,方才重新穿上,走進酒肆大門。
剛剛才一進門,老儒生便自顧自從櫃台上拿了一壇子酒,將那些弩箭情理乾淨之後,坐在了李扶搖的對麵,倒了一碗之後,老儒生笑道:“少年人,還能喝?”
李扶搖沉默片刻,平靜道:“幾壇酒不是問題。”
老儒生拍掌笑道:“如此,咱們便喝一場。”
然後這位老儒生轉頭看向那位自始至終都還在失神狀態下的中年婦人,笑道:“掌櫃的,這壇子酒記在我賬上,等什麼時候有錢了,一並還你。”
好不容易回過神來的中年婦人摸了摸額頭,神情古怪的看向這個老儒生,之前他在酒肆裡這些時日,她可是一點貓膩都沒看出來,隻當是個窮困潦倒的老儒生,可現如今為何一轉眼,這老家夥變成了深藏不露的高手,而且看樣子就算是自己全盛時候,也不一定能夠應付,都說市井之中臥虎藏龍,原來自己身邊便有一尊大神,回過神來,中年婦人爽快笑道:“這壇子酒老娘請了。”
老儒生轟然大笑,“那之前那些賬目,你這位‘老娘’可否一起抹去。”
中年婦人冷哼一聲,“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