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柳依白從破廟裡搬來一壇子酒,來到李扶搖身前,坐下之後自顧自說道:“洗師兄和小師妹不喝酒,一個人喝著沒意思,你這小子一看就不是什麼正經小子,酒肯定是要喝的,來陪師叔我喝一個。”
李扶搖笑了笑,沒有拒絕,接過酒碗,倒酒之後,喝了一口,笑道:“柳師叔你這酒還不差啊。”
柳依白沒急著說話,自顧自喝了兩口之後才笑道:“年少的時候還沒走出市井,便最喜歡在酒樓裡聽說書先生說書,嘿,其他的都沒聽進去,唯獨有一句’仗劍走江湖,須得配上最好的劍,最好的酒,當然還有最美豔的小娘子才行’甚是喜歡,於是便立誌練劍,丟下木匠手藝之後,跑進一家宗門學武,才三年,便在江湖上已經位列所謂的什麼十大高手之一,不知道喝過多少烈酒,看過多少小娘子了,覺得無趣,於是我便離了江湖,去這座劍山,誰他娘的知道,上山之後還真沒意思,除了在那洗劍池找了柄野草之外,還真不如在這山腳待著。”
李扶搖由衷說道:“柳師叔灑脫。”
柳依白沒好氣的說道:“沒你師父灑脫。”
李扶搖啞然無語。
柳依白喝完一碗酒之後,站起身,將腰間野草拔出,平靜笑道:“師兄讓我把壓箱底的東西都拿出來,你說我怎麼拿的出手,小師妹劍術山上無雙,師兄劍意更是醇厚,那我柳依白的劍氣,你學不學?”
李扶搖站起身來,堅定道:“學。”
柳依白笑道:“我輩劍士,一氣存於胸,遇不平既抒之,你說那是不是劍氣?”
李扶搖小心翼翼的回答道:“不算吧。”
“那是什麼?”柳依白笑著問道。
“意氣?”
柳依白不去理會這小子,隻是手指從野草劍身上拂過,劍身瞬間顫鳴,柳依白握住劍柄,一言不發,隻是一劍揮出。
劍氣浩蕩,席卷門塵山頂,讓李扶搖心馳神往。
卻一點也沒有損傷一草一木。
柳依白收劍入鞘,平靜笑道:“山上老頭子劍術劍意劍氣三項俱是世間少有,可教出來的徒弟,卻一分為三,唯獨陳嵊學全了,所以老頭子不偏愛他愛誰啊。”
李扶搖第一次對自己的便宜師父有了些不一樣的理解,隻不過到頭來,陳嵊也不在劍山腳下便是了。
柳依白隻出了一劍之後便不再繼續出劍,反倒是坐下喝酒,一大壇子酒被兩人喝的精光,等到天邊儘數是繁星的時候,柳依白轉身返回破廟,留下李扶搖一個人,他借著月光,看著山下,想著練劍有成了,一定要去妖土看看青槐姑娘的家鄉,到底是個什麼樣子的。
隻不過這個練劍有成,真是要成了劍仙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