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陸默不作聲。
她一直覺得自己這個師父該是比朝青秋的劍道資質更高的,若不是當初拚著也要維護劍山尊嚴,哪裡會變成如今這個樣子,說不定早已經入滄海,成了這六千年來劍士一脈的第二位劍仙了,甚至有可能還在朝青秋之前!
她謝陸就連當年那些成就劍仙的劍士都不曾佩服過,可對於這個老頭子,隻是有些由衷的欽佩,隻是說不出口,也不想說罷了。
那些陳年舊事,想來就算是老頭子,也不會想著提起的。
柳依白歎了口氣,若是他當年在劍道通途和在劍山尊嚴之間兩選其一,想來也不一定會如老頭子一般直接了當便選了劍山,就算之後選了劍山,也絕對做不到老頭子那般灑脫,畢竟世間劍士,誰不想成為那等瀟灑風流的劍仙,舉世矚目?
可偏偏就有人背道而馳?
洗初南走出破廟,來到柳依白和謝陸麵前,忽然說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才被老頭子賞了一劍的柳依白沒好氣的說道:“洗師兄,你老人家又有什麼事?”
洗初南平靜開口,“我記得山腳有一柄劍。”
柳依白眼裡忽然有了些光彩,好像是想起了某件事情,然後很快便搖了搖頭,“你想讓扶搖那小子去拿,不怕他被人一劍斬了?”
洗初南笑道:“既然是想著成為真正的劍士,沒有親自去拿上一柄劍,如何算得上?”
柳依白皺著眉頭,“就算是他能見到那柄劍,適不適合也還兩說。”
洗初南反問道:“山上洗劍池那些劍便敢說有適合扶搖的?”
“但總歸沒那麼大的風險,扶搖算是劍山這些年唯一的新人,你不等他下山就先要送他入一次險境,小心陳師兄拿著劍砍你,他現在膽子都大到敢提劍去挑釁沉斜山了!”柳依白歪著腦袋,一臉玩味。
兩人相持不下。
一直沒說話的謝陸突然開口說道:“讓他去試試,或許對他的境界也有所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