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念山輕聲笑道:“師父早年遊曆山河,結識了不少朋友,據說還有沉斜山的前輩,現如今有人上山,其實算不上什麼大事啊,或許那位居士至始至終都不是衝著咱們青山觀來的也說不定。”
事到如此,李景樂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是笑著說道:“羊觀主廣交朋友,其中有這等前輩,自然很是讓人豔羨。”
李念山不再說什麼話,反正師父讓人傳話的意思他差不離猜到了就是這樣,說再多也沒什麼意思。
李景樂也是聰明人,自然在這些旁枝末節上拿捏得極準,現如今的青山上不管真假,至少能夠確定是有一位高人坐鎮,這便讓他們有些難做,畢竟這之前妖物傷人和青山觀有沒有關係一事,守業觀和洛水書院的立場本就不一樣,洛水書院至少不像大動乾戈,至於守業觀那邊,是不是非要和青山觀杠上,李景樂不好說,但絕對不想怎麼摻和,現如今有了這一位高人之後,守業觀無論如何都不占優勢了,要是那位高人鐵了先要幫青山觀,那到時候不管是洛水書院還是守業觀,都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和青山觀扳手腕子。
梁溪那邊喜歡拿拳頭講道理,現如今大餘這邊,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李景樂在山腰處等老道士虞真的這會兒功夫,實際山上已經發生好些事情,觀主先是出手攔下洗初南那一劍,然後便被不少山上道士看了去,隻不過尚未登把消息傳出去便被羊海之下嚴令外傳,因此在山上,雖說沒有大的動靜,但竊竊私語是少不了的,而在上山一直打探消息的守業觀兩人,遊牧之和王實不知為何便得到了消息,正想著要往那處後院去,在路途中和幾個山上道士發生了衝突,然後遊牧之不管不顧出手,甚至是打傷了某一位山上道士,很快便引發出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騷亂,王實原本是覺得是己方有錯,於是便沒有動手,騷亂即將平息之際,老道士虞真又出現在現場,老道士不管不顧出手,就要強行帶離兩個山上弟子下山,這樣一來,便直接驚動了羊海之。
這位羊觀主,原本興致還不錯,可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些事情,加上觀主又在山上,實在是臉上掛不住,便出手擊退了老道士虞真,後者受辱之後竟然發了宗門玉牒,要向守業觀求救,事情越發的不可收拾,山上此時便成了一團亂麻。
羊海之領著一眾山上道士,對著被團團圍住的三人,神情漠然的問道:“你們守業觀真當我青山觀可欺?”
虞真沒有說話,隻是天際遙遙傳來一陣聲響,如驚雷在耳。
“何人敢欺我守業觀門下弟子?”
那位守業觀的老觀主來了!
羊海之神情不變。
而觀主,始終隻是在後院的那把竹椅上,閉目養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