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這一次真要起身離去了,畢竟這再多呆些時間,若是遇見了自己的那小徒弟,還真有些尷尬。
隻不過再走出這座小院,刻意穿過一條偏僻小巷子的羊海之還是遇上了李念山。
抱著一大把野花的李念山遠遠的就和自家師父打招呼。
這讓老道士有些無奈。
李念山小跑到他身旁之後,才笑嗬嗬說道:“我就知道師父肯定要來找初柳聊聊的,可聊聊就聊聊,師父有沒有過分的說些什麼東西?”
羊海之溫和開口道:“師父哪裡是這種人。”
李念山鬆了口氣,輕聲道:“我可是舍不得罵我的初柳姑娘的,師父要是罵了,我不會太高興的。”
羊海之神情古怪,但始終還是沒有說什麼,隻是囑咐道:“你現如今也是要娶妻的人了,要知道輕重,有些東西以後要扛起來,師父不多說,但有一點,你且知道,無論在山上還是山下,維持本心,比什麼都重要。”
李念山掏了掏耳朵,笑嘻嘻說道:“知道了。”
羊海之不多說什麼,緩緩而行,隻不過走了幾步之後,忽然笑著喊道:“小兔崽子,上山的時候記得給為師買壺酒。”
李念山撓了撓頭,這師父有多少年沒有叫過他小兔崽子了?
記不清楚咯。
李念山抱著那捧野花走進院子裡,遞給還沒回過神來的初柳,主動說道:“我師父啊,是個倔脾氣的老家夥,要是說了些啥不中聽的話,你不要生氣啊。”
初柳柔聲道:“羊觀主是個好人啊。”
李念山笑了笑,想起一件事,輕聲道:“之前你送我的那柳枝,我把它放在水潭裡,原本隻是想著能夠多放幾天的,可沒想著竟然它還發出了根,前幾天我把它種在了竹舍旁,看起來長勢還行,等過幾日上山你去看看?”
初柳點點頭。
她很快便柔聲笑道:“成親那天,你是不是要騎馬啊?”
李念山皺了眉頭,有些可憐的說道:“我沒騎過那家夥,不太喜歡。”
初柳皺眉道:“那你總不會騎頭驢吧?”
李念山嘿嘿一笑,擺手道:“不會的。”
但他很快便笑道:“其實不騎驢,騎頭牛其實也很不錯啊,上山師兄正好養了一頭大青牛,看起來還真好看。”
初柳沒多說,隻是翻了個白眼。
李扶搖扶住額頭,故作失落的說道:“完了完了,那就是娶不到媳婦了,咋辦咋辦?”
初柳輕聲笑道:“那就重新回去修你的道啊。”
李念山一本正經的說道:“你就是我的道,還修什麼道?”
初柳俏臉一紅,呸了一聲。
李念山揉著臉頰,心情大好。
初柳沒多說什麼了。
然後李念山便在院裡轉悠了一番,最後甚至去屋子裡找了筆墨寫了好些東西,李念山的字比起來當世一等一的書法大家相差甚遠,卻是在山上是出了名的不錯,早先時候,也有許多師兄要寫家書,字拿不出手都是讓他代筆。
長此以往,山上許多與其他道觀往來書諫都是他提筆寫就。
兩人說了些話之後,老婦人便走出屋子,坐在了那顆桑樹下,大有一副你這臭小子還不走我就趕人的架勢。
而大概是離成親的日子其實不算是遠了,李念山竟然是主動和老婦人多說了幾句,老婦人不鹹不淡的說道:“你要是娶了初柳,不好好待她,就會知道我這個老婆子到底是不是討人厭了。”
李念山就差把自己的胸脯給拍的稀巴爛了。
結果才換來老婦人一句還行。
李念山覺著有些尷尬,笑了笑,沒多說啥。
李念山則是在院子待了沒多久便自顧自離開,隻不過在小院不遠處的一處石階上把之前在山道上鞋底沾著的泥刮了下來。
這才神情平靜去鎮上給自己師父買酒。
——
在臨近那座青山鎮之前,李扶搖和道士王實遇上一樁怪事。
路遇一座距離青山鎮不遠的鎮子的時候,發現那裡的村民正在將村裡的一位妙齡女子送至附近的一條河中,說是要孝敬河神。
於是李扶搖和王實就留下來看了看,那古怪的敬神之事。
結果在半夜,兩人躲在岸邊,看著那載著女子的竹筏被一個河裡跳出的河妖給拖拽進水中。
這一次,王實沒有出手。
他的確是想著看看李扶搖到底有幾分本事。
結果李扶搖身後劍匣瞬間打開,青絲破鞘而出,一股劍氣隨即而生。
在河岸邊,李扶搖對著那條河妖出了一劍,當即便將那隻境界低微的河妖斬殺在河中,嚇得那女子花容失色,之前對於孝敬河神還沒那麼害怕,可對於李扶搖的出現才顯得那麼慌張。
李扶搖將女子救回之後,取了那河妖妖丹,才注意到自己劍匣裡的那塊玉佩。
神情古怪的李扶搖青絲歸鞘。
將那塊溫瑤小姑娘家裡祖傳的玉佩收好,忽然一笑。
沒有了這塊玉,其實他才對那槐樹精更放心。
隻不過那枚境界不高的妖丹,其實李扶搖並不在意,隻不過王實沒有出手,自然沒有要收的理由,因此隻能李扶搖自己收著。
對於那隻河妖,境界太低,都沒被兩人放在心上。
隻是等兩人走進那鎮子的時候,鎮上百姓對於這兩個年輕人倒是充滿了仇視,尤其是那個被救的姑娘。
李扶搖百思不得其解。
王實則是苦笑不語。
若不是兩人都算是修士,指不定要被那些鎮上百姓給扒了皮。
這種情況,絕對在兩人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