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紅燭紅袍白發。
前掠之時,滿天風雨停滯,一步步踏在地麵上時便如同平地響驚雷,一聲又一聲,連綿不絕。
這位魔教教主前掠之時,因為速度太快,因此掠出之時便
好似一團紅影,可偏偏又有一抹白,顯得十分怪異。
周宣策大袖微招,身前半寸光景憑空出現一方硯台,硯台緩緩滴落不少墨汁,形成一道黑色水幕。
雖說是黑色,但卻有一股浩然正氣充斥其中。
顯得莊嚴。
林紅燭一掠而過,這位魔教教主渾身上下便隻有一件法袍,其餘法器,並不屑帶在身上。
他一掌拍在那黑色水幕上。
紅光大作。
一頭白發的林紅燭默不作聲,僅僅是肩頭一沉,那方硯台竟然出現了不少裂痕。
林紅燭的天資,比起來周宣策,其實要高出太多。
隻不過這位讀書人當年不願意入學宮,隻因為不認同學宮裡的諸多學說,後來建立魔教也是基於如此,若不是如此,恐怕學宮之中還沒幾個人能和他相提並論。
站在周宣策五步開外,林紅燭邪魅一笑,“周宣策你這老匹夫,可知道當年死在你手裡的那女子不過是仰慕我而已,並未加入所謂的魔教,你問都不問便一掌拍死,現如今有沒有覺得有絲絲愧疚?”
周宣策默然無語。
林紅燭譏諷道:“既然半分悔過之心都沒有,那活著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片刻之後,那方硯台破碎。
一件品階不低的法器就這麼被毀。
周宣策來不及心疼,很快便伸出一隻手拍向林紅燭的胸口,林紅燭不躲不閃,身前多了一團紅雲。
這位魔教教主一頭亂發四處亂揚。
卻不顯得猙獰。
神情極度平靜的林紅燭雙手微招,身前紅雲緩緩向前。
這期間周宣策渾身氣機儘數湧出,氣勢磅礴,為得便是阻止這紅雲。
可並未成功。
紅雲破去一切阻礙,來到周宣策身前。
到了此刻周宣策才不得不承認,現如今林紅燭比之當年要強太多,他應付起來極為吃力。
周宣策歎了口氣,不得不將那把油紙傘撐開。
一道金色光芒閃過。
紅雲被攔在傘前。
林紅燭麵色微變,伸出一指點在傘麵上。
油紙傘頓時下陷,但並未破碎。
林紅燭自嘲道:“半聖法器。”
周宣策漠然道:“周夫子當年成聖之前所用油紙傘,說是半聖法器也不為過。”
林紅燭輕聲道:“倒是忘了你周宣策也姓周,東扯西扯還是能扯得上關係的。”
周宣策不再說話。
隻是往前走了一步。
林紅燭不得不往後退了一步。
“既然並無梁亦那般修為,為何非要學梁亦行事?”
“偶爾發現梁亦那種人也要比你們這些所謂的讀書人好太多。”
“你放肆!”周宣策忽然怒斥道。
林紅燭低著頭,忽然獰笑道:“周宣策,你真以為我拿這把破傘沒有半點辦法?”
周宣策皺著眉頭。
下一刻,不知道為何,這位魔教教主便止住腳步,不再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