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又是橫飛出去。
撞碎了一堵土牆。
光景淒慘不已。
李扶搖苦笑不已。
但仍舊掙紮起身,卻被青衫儒士一把捏住喉嚨,“山河之中還有你們這等劍士,真是件極度讓人厭煩的事情。”
隨手扔出李扶搖。
青衫儒士把手在衣襟上擦了擦。
覺得臟了手?
李扶搖倒飛出去之後。
有一盞燈籠滾落出來。
老祖宗許寂所贈之物。
青衫儒士一步踏出,忽然被迫停步。
天地之間,湧起一道鋒芒畢露的劍氣。
劍意肆掠此地。
——
劍山之上,老祖宗許寂坐在問劍坪上,膝上擺放了一柄古劍。
已經是老態龍鐘,滿臉皺紋的老祖宗忽然睜開眼睛,冷聲道:“我劍山如何可欺?”
老祖宗瞬間遠遊萬裡。
直到此地。
便在李扶搖與青衫儒士之間。
青衫儒士見勢不對,已然準備後撤。
可老祖宗一步跨出,滿城劍氣。
衝天劍意,世間罕見。
許寂哈哈大笑,“世間諸事,一劍足矣。”
語畢。
青衫儒士被一劍穿心。
這位朝暮境修士至始至終都未能說出半個字。
便被一劍穿心。
劍氣不減。
遠去城內主道。
林紅燭猛然抬頭。
身材高大的老祖宗持劍來到主道。
周宣策臉色大變,一位登樓境的劍士?!
如此劍士,何人可敵?
老祖宗持劍相問,“那邊那位青衫儒士是何人同伴,膽子竟然大到了害我劍山弟子了?”
林紅燭忽然說道:“劍山老祖宗?”
許寂轉頭笑道:“還認得老夫?”
林紅燭哈哈大笑,“世間劍士,除去劍仙朝青秋之外,還有誰能有這份霸道的劍氣,除去你這位劍山老祖宗,還有誰?”
許寂看著這個一襲紅衣的魔教教主,感慨道:“原來是你這個魔頭。”
林紅燭麵不改色,“能夠被你說上一聲魔頭,仍舊算是三生有幸。”
冷哼一聲。
許寂漠然道:“你們誰來接我第二劍?”
林紅燭灑然笑道:“雖然那人與我並無關係,但好似無論如何都好像也脫不了乾係,這一劍我來便是。”
許寂轉頭看了一眼周宣策,譏諷道:“倒是天底下的讀書人都像是你這般,就沒那麼多讓老夫看不起的讀書人了。”
林紅燭灑然一笑,猛然前掠。
許寂揮劍而已。
一劍之下,之前無論如何都沒有毀壞的那件法袍,現如今被劃破不少。
林紅燭臉色慘白。
許寂收劍而立,抬頭望向遠處。
“原來另有其人。”
轉瞬即逝。
許寂一瞬間便跨越百裡,來到矮小老人欒平之前。
這位在陳國朝野都有極高的聲望的老人猛然退後數步,哈哈大笑,“老夫從未想過這般謀劃能牽扯到你許寂,當日觀主上劍山,老夫還以為你已經身亡,為何現如今還撐著不死,下山抖摟威風?”
許寂不願多說,一劍揮出。
劍氣暴漲。
欒平第一次哭喪著臉開口,“許寂,同境之中,用劍欺負人!”
老祖宗冷笑不已。
一劍揮出,方圓數裡劍氣大作,其勢不可擋。
欒平一退再退,最後還是被一劍劃破小腹,鮮血直流。
許寂站立在原地,冷笑道:“劍山衰敗又如何,仍舊不可欺。”
欒平一臉茫然。
許寂身影再度消散。
——
李扶搖掙紮著爬起身,去撿那柄青絲。
許寂收劍之後,來到這邊。
李扶搖眼眶濕潤。
許寂的老態,比之下山時其實要明顯的多。
他伸出枯瘦的手,揉了揉李扶搖的腦袋,輕聲道:“小家夥,師爺還在,誰敢欺負你?”
李扶搖抬頭。
許寂慈愛的看著他,笑了笑,沒說話。
有句話老祖宗沒有說出來。
下次小家夥你再遇難,人間已無師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