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僅僅撩了撩袍子,一股更甚這些大內高手的氣機憑空而生。
整座前院轟的一聲。
數位想著出手的大內高手重重倒飛出去,氣斷身亡。
齊王來到齊王妃身前,去牽起她的手,笑著說道:“早就告訴你了,淮陽城裡隻有本王才能護著你,你非要去找梁王兄,這叫什麼,舍本逐末?”
齊王妃紅著眼,不由得淚流滿麵。
齊王替她擦去眼淚,聲音輕柔的說道:“咱們去皇宮看看,我早就說過了,我的媳婦兒,沒人能欺負。”
齊王妃點了點頭。
齊王於是便牽起齊王妃走出荀府,走向那座注定還是一團亂麻的皇宮。
今夜淮陽城裡,注定要換一位主人了。
隻不過最後到底是誰,尚無定論。
——
欒平把視線從荀府收回來,有些感慨的說道:“咱們的那位皇帝陛下啊,明明勝券在握,卻偏偏輸給了平日裡最看不起的齊王,你知道這叫什麼?”
欒言一怔,隨即試探道:“謀事之時,便要將方方麵麵都考慮到,隻有這個樣子,才能真正勝券在握?”
欒平哈哈大笑,“哪裡是這樣的,我是想說,就算是你自以為將所有能夠想到的東西都想到了,其實還是沒有什麼辦法,有些東西就是運氣,這個運氣不在你這邊,你能有什麼辦法,這要是給那些牛鼻子道人來說,這就是命,可其實在咱們儒教這邊,說法差距不大,叫運。不管怎麼說,陛下沒有運勢,就看齊王會不會為了那個王妃而坐上那個位子了,要是齊王始終看不上那把椅子,梁王這個底牌最少的人卻真的要如願以償了。”
欒言一怔,隨即
歎道:“先皇若是告訴陛下,齊王是一位修士,那麼現如今不管怎麼說,都該是陛下鎮壓下這場叛亂了。欒言原本以為陛下真的已經幾乎成了那種庸君,其實現在看來,皇帝陛下除去沒有進取之心之外,的確還是陳國最好的君主。”
欒平對此一笑置之。
這世間的君主,誰都有私心,這最大的私心無非就是先擔心的就是自己身下的皇位,然後才考慮國運這些事情。
之所以陳國皇帝表現的這麼沒有進取心,其實便是不太相信他欒平而已。
這些事情,欒平難得去多想。
反正想太多也沒有太多意思,君王無意,那老臣另尋明主便是,何必想太多。
忽然想起一事的欒言忽然說道:“先生,那個少年今夜會不會出現在皇宮內?”
欒平想起了那個許寂都看好的少年,嗬嗬一笑,“興許會,周人的性子一向不容易琢磨,要是他真的出現在皇宮,和齊王隻怕要打一架,皇宮再怎麼亂,都是陳國的事,那少年要是去了皇宮,齊王可是不會放任不管的。”
欒言疑惑問道:“齊王殿下修為有多高?”
欒平輕輕搖頭,對此他不願意多說什麼。
一個是已經走進劍氣境的劍士,論戰力,麵對山河之中的青絲境修士一樣不會落入下風,更有甚者,戰而勝之也不是太過於意外的事情。
而齊王韜光養晦,這些年來,雖說困於天資定然無法往前走太多,但仍舊是個境界根基紮實的青絲境巔峰修士。
兩者相遇,誰勝誰負,都不好說。
欒言換了個問法,“先生,你更看好誰?”
欒平聞言一怔,“在陳國待了這些年,說是對這座淮陽城沒有感情那真是個混賬說法,可齊王要是在這個地步把那少年殺了,真當那個老混蛋不會提劍下山,登樓境巔峰的劍士,出一次劍動靜都小不了,許寂那老家夥,一劍拆了皇宮我都不覺得奇怪,恐怕就連他出劍將整座陳國蕩為平地,隻怕那座學宮都不會如何去管,劍士再怎麼沒落,仍舊有該高坐在雲端,卻偏偏在人間的朝青秋。還有已經到了歇斯底裡的許寂。”
“所以啊,我這個老頭子是真不想這兩位打起來。要是打起來了,我可不會出手幫誰,算了,眼不見為淨,老夫今夜便離國了,不去看這爛攤子。”
欒平一番思索之後,竟然是要選擇今夜便離國,不再去看最後到底是誰成為了陳國新的皇帝。
欒言適時出聲,“一切都準備就緒,今夜若是出城,隻需在城門打點片刻便是,隻是姨母她們,恐怕心裡不願意。”
欒平轉頭看向欒言,第一次用漠然的語氣說道:“齊王看不起那個皇位,我又何嘗在意過她們的想法,要是不願,便留下來好了,生死自負,不礙他人。”
欒言恭敬說道:“自然是聽先生的。”
欒平點點頭,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