塗書圖一怔,隨即了然,他大踏步走入小巷。
今夜的目標始終還是那位道種,這個來曆不明的山澤野修,死活其實都沒那麼重要。
程雨聲猛然抽回手中刀,倒退出去十餘步之後,隻是片刻之間便拖刀繼續前行,在十餘步的距離之中小跑起來,賈青看著這個到底也不知道是從哪裡來的年輕人,身影一閃即逝。
剛才一交手,他就已經知曉,眼前這人,境界不過才踏入青絲而已,若是說和他這位在太清境都待了好幾年的修士相比,無論氣機雄渾程度還是說彆的什麼,都占不了優勢。
其實他最為不解的還是到底眼前這個家夥是為什麼非要來拚命,難不成是那位觀主下的暗手,為得便是護住那位精才豔絕的道種?
可真要是如此,為何安排這樣一位山澤野修來此?
而且境界低微。
而且他之前喊的什麼?
媳婦兒?
這道種葉笙歌什麼時候成了旁人的媳婦兒?
葉笙歌又怎麼可能看上這樣一位境界低微的年輕野修?
想到這裡,他驀然出聲,“你可知道這巷子所住的是何人?”
程雨聲眉頭微蹙,冷笑道:“關你屁事!”
賈青神情漠然,對於這個年輕野修,已經沒有半點交談的心思。
程雨聲再一次持刀揮出,刀身在黑夜裡掠過之時,便好似一道白光,十分奪目,他從小便想著要成為那種江湖刀客,可機緣巧合之間成了一位修士之後,他仍舊喜歡帶刀,更是放棄了法器一說,專心鑽研刀法,其實這算起來,倒是和那些劍士有些異曲同工之妙,隻不過殺力倒是差去太遠了。
畢竟一踏入劍氣境的劍士,靈府之中的氣機便都會轉換成劍氣。
而他不管是什麼境界,靈府是氣機便隻是氣機。
本質不同,要想成為那等殺力同境無敵的劍士,一如登天之難。
賈青身形徒然一轉,尚未動用法器的賈青隻是一隻手輕飄飄的按在程雨聲身後,程雨聲便覺得後背一股巨力襲來,無數磅礴氣機似乎要侵入他的經脈之中,肆意破壞。
往前踉蹌好幾步才止住身形的程雨聲轉頭盯著賈青,神情平淡。
賈青平靜而問:“為了一個女子,拋去性命不要,你倒是一點都不覺得後悔?”
程雨聲哈哈大笑,“老子懶得和你說。”
大笑之後,程雨聲持刀繼續往前而跑。
以青絲對太清。
除了那些個一劍萬法皆可破,一劍萬事皆可平的劍士,還有其他人能行?
不太清楚。
但至少眼前這一位,不太行。
賈青不再留手,他微微招手,身後驀然出現一隻泛著白光的黑筆。
學宮修士的法器可以有許多,但本命法器隻能有一樣。
大多是選擇心儀之物。
賈青身後這隻筆便是當初在學宮的一場小考之中獲勝所得之物,原本品階並不高,隻能算是下品,但有常聖一脈精於煉器的老夫子反複淬煉,現如今品階比起來當初,勝出不少。
麵對大人物仍舊沒什麼拿出來的必要。
但麵對眼前這個野修,已經幾乎是必勝局麵。
賈青手掐法印。
黑筆驀然前掠,筆尖如劍,鋒芒畢露!
程雨聲杵刀而立,微微眯眼。
身前氣機已經是如水已沸。
一位太清境界的修士傾力一擊,一位小小青絲,隻怕是沒那麼容易接下。
更何況程雨聲本來走的便不是正統路子。
毫無疑問的更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