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劍士一脈的修士相鬥,自然需要把距離拉得越遠越好,都說劍士身前一丈便是死地,這種話又不假。
而是無數人用無數經驗換來的治理名言。
但是若是境界不同,便無須在意這些。
這個學宮修士境界雖然在春秋,但知道現如今麵前這位年輕劍士並不是個普通的劍士,而是這座山河裡最有名的兩位劍士之一,因此沉默片刻,也沒有迎上去。
隻是雙手在身前結印,便已經有無數磅礴氣機從四麵八方而來,吹動的那些燈火搖曳不已。
陳天恩站在燈火中,看著這幅場景,竟然沒有半點驚訝,一張老臉上的皺紋全部都擠在了一起,看起來便覺得十分怪異。
他正在沉思之前李扶搖說的那番話。
今夜的天氣不算好,並未明月,或許是有的,隻是被雲擋在了後麵,因此除去這座宅子,彆的地方,都很暗。
李扶搖看著那個中年男人,沉聲道:“還未請教先生大名?”
那中年男人仿佛想起些什麼,片刻之後便開口說道:“還未出學宮之前,學生們都叫我木先生。”
木先生自然不是他的名字,隻是因為他的性子木訥,不善言辭,所以有學宮先生開玩笑便該喊他木先生,他也不曾生氣,後來那些學子跟著喊了起來,他也不曾反駁。
他這輩子都在讀書修行,彆的事情什麼都沒有做,讀書他悟性不夠,因此讀得不多,因此就花了很多時間在修行上,這才是他一身春秋境界的來由。
“我要殺你,不是什麼難事。”
木先生看著燈火中的李扶搖說道。
話音未落,一道氣勢磅礴到了極點的氣機便席卷而來,隨著淡淡的微風向著宅子外麵飄蕩而去,驚得那些燈火搖曳個不停。
宅子裡一片寂靜,隻聽得見風聲,隻看得見劍光。
陳天恩不是什麼修士,在這個時候,他除去感受到很壓抑之外,便再沒有彆的了。
李扶搖手裡的青絲,青光大作,在燈火裡快速的掠過,就像是一道青芒,無數劍氣四溢開來,看著十分絢爛。
劍
十九在燈火裡不斷的掠過,就像是清晨的亮光,很是顯眼。
草漸青的青光更是清亮,就像是一大片青草,在燈火裡呈現出不一樣的色彩。
李扶搖的兩柄偽本命劍的威勢很大,一般的修士在這兩柄偽本命劍和手中那柄青絲麵前,都沒有任何的可能會勝出。
但今天麵對的這個修士,並不一般。
春秋境的學宮正統修士,不是一般修士。
劍十九和草漸青在夜空裡穿梭,青絲劍在李扶搖手上,時不時遞出一劍,便很能讓木先生覺得李扶搖也是很難應付的人。
那無數氣機混合著殺意在這座宅子裡,就想是一座殺陣,不是一般人能夠在這裡,而毫發無損的。
數道劍光不停的在黑夜裡閃現。
半個時辰之後,宅子裡的氣機一頓,木先生雙手疊放在小腹前,看著李扶搖,有些讚歎的說道:“一個朝暮境,竟然在我手上,這麼些時候了,都還沒有成就敗象,不得不說一句後生可畏。”
“隻是你修行的時間太短了,底蘊太差,還是不夠,再過個百年,或許你連睜眼看我都覺得沒有意義,可是你怎麼又知道自己能夠見到百年之後的你呢?”
李扶搖聽完這番話說道:“若是光以修行的時間來論高低,何來相爭,兩人對視一眼,豈不是便直接以修行年限便論高低?”
木先生笑道:“你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意思。”
李扶搖說道:“我有好些劍,每一柄都是好劍。”
木先生沒說話,等著下文,你有劍,有好些劍,這我知道了,然後呢?
李扶搖說道:“我最好的那柄劍,你想不想看看。”
說這些話的時候,李扶搖很認真,而且已經把青絲放回到了劍鞘裡,他看著木先生,知道要是這樣打下去,可能一晚上都分不出勝負。